贾珍这边还算好解决的。难的是贾政那边,竟然收了甄家的东西,还不承认。最后贾赦告诉了贾母,还被信任贾政的贾母骂了个狗血淋头,“政儿他端方正直,定不会做出这种不忠不孝之事。”往常做什么大事,贾政都会与她商量。贾母并不相信贾政能做出窝藏赃物的事儿来。
贾赦气极了,只能逼着贾政:“你知不知晓,拿了皇家要抄没的犯官家私,那是大罪。若是你认罪了,便能得宽大处理。”
贾政此时看贾赦如同看着仇人一般:“你与你小儿子抢了我家的气运,连累我多少年了,还在这个从五品的位置上蹉跎!”
“什么莫名其妙的?我在与你说赃物一事!你扯的什么气运?”贾赦被气得半死。他做官不行,难道不该自省么?人品不行,才学不达,世故不通,如何能上一步?“我再与你说一遍,上头已知晓你的所作所为。如何做,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贾赦与贾母行礼后,便离开了贾政家。
贾政目光沉沉地盯着贾赦的背影,恨不得啖其肉的狠辣模样,吓到了贾母。
“政儿?”
贾政飞快地回神,“老太太。”
“你,真的拿了甄家的东西?”
贾政本来还有些愧疚不安的,但是在看到贾母眼中的不赞成,他起了叛逆之心,“老太太请放心,儿子所为,定是稳妥的。”言罢了,便要告辞。
贾母伤心地看着贾政走远,同时也下了决心,尽快地让宝玉娶妻,探春嫁出去。至于贾兰与贾环,贾母已想不起来。
才入调京城的光禄寺少卿倪锋接到贾母的请帖,有些奇怪,“前些日子,我才去拜见过未来岳丈一家,缘何今日却是请我过去?”
身边的小厮笑道:“莫非是想请老爷过去,好生商量老爷的婚期?”
“不是已定好是在十月么?”倪封如今三十有七,正直壮年,身材高大,面容不似贾宝玉等人的粉面公子,棱角分明,只是唇上续了短须,却更多的像是一名武将,却也显得比一般的文官看着年轻英朗。
他想到了最近朝廷的大事,心里忍不住猜测,莫不是未来岳丈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若是……想到自己的官途,还有子女以及未来的小娇妻,他决定走一趟。若是当真是未来岳丈做出什么事,那就休怪他无情无义了。
“不过,老爷,好像是那边的贾将军去了一趟贾大人府上。贾家史老太君便邀老爷上门。”
“你的意思是,贾将军定是起了关键作用。要想打探什么事情,我不如直接问贾将军更好?”倪锋瞬间就抓住了关键点,当即叫人准备礼物,他要去拜访贾赦。
因为先前他与探春定亲时,贾赦一家都没被贾政邀请过去看新姑爷,所以,这一次也算是他真正的上门拜访。也不算是失礼,毕竟他进京后,便一直忙着任职之事,也是这两日才得空了些。
贾赦正在家生闷气,忽听得倪锋来访,还一头雾水的,“倪锋是谁?”
“老爷,倪锋倪大人,是如今的光禄寺少卿,也是二老爷的新姑爷。”
“与探春丫头定了亲的那个?”贾赦瞪大了眼睛,“他来作甚?”想了想,到底人都来了,还是见见吧,也好看看这是个怎样的人,配探春丫头如何?
等到见了人,贾赦满意了,看起来也是三十出头,一脸正气的,瞧着可比贾政顺眼多了。难得贾政做了件好事。
“拜见贾将军,晚辈倪锋,与贵府探春姑娘定了亲的,今日方来拜访,实在是失礼了。”言毕,叫人呈上礼物,“这些是晚辈的赔罪礼,还望贾将军笑纳。”
贾赦瞧了一眼那些礼物,便不在意了,只道:“好好好。倪家贤侄不必多礼。你也是公务繁忙,我知晓的……”
两人一番寒暄,最后倪锋就套出了贾赦的话来,“你也说了,甄家的事,朝堂震惊。旁人都是躲都躲不及的,你那未来岳丈倒是好胆子,甄家送什么,他照收不误。我叫他坦白认罪,把东西呈上去,也能挣个宽厚处理。可他偏不。哎,我还不知如何办才好。”
贾赦也是说出来了,才有些后悔,生怕对方因此悔婚。
不料倪锋却道:“伯父不必担忧,此事交与晚辈去办。”一阵交谈,他已是自然改口称贾赦为伯父了。
贾赦欣然应是。这代表倪锋还认探春丫头的这门亲事啊!还能解决了贾政的那根烂木头,简直是太好了。
次日,倪锋带着礼物去贾政家。
贾政对于这个女婿,心情很是复杂。一方面,为有一个光禄寺少卿女婿而感到自豪,另一方面,又因为对方官职比自己高而感到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