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后,不想黛玉知道事情而担心的月皇叔带着贾瑭去了书房,又继续方才的话题,“据我观察,他们那些邪门歪道的,也怕一身正气与正在上升的官运。故此,你要时常保持正心,心存浩然正气,他们靠近你都要害怕。若是你再去考学,取得举人进士,得皇帝亲封之职,多几分文昌运,又多几分胜算。” 就是担忧他们出现在贾瑭考学之前。
“师父说的是。徒儿正打算考明年的童试,刚好乡试又是同一年,从二月考到八月,将要考的全考了,之后就回京安心准备次年的春闱。”
“瑭儿哥哥,真准备考了?”贾环在一边听了,小声地问他。
贾瑭点头。
月皇叔却是想知道云溪山长的意见。“可有把握?山长如何说?”
“老师他说,可以一试。”
“既如此,那便试。”
于是要考童生一事,就这么定下来,只等过了年,便坐船直下金陵原籍。到时候,还带上蒋玉菡以及其他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
次日,就是邢氏的生日。
月皇叔就带着妻儿、徒弟还有侄孙女都去了贾府。贾环也跟着去了。因为他是跟着月皇叔走,所以贾政的人也不敢直接拉贾环回去。
原本月皇叔是可以不去贾家大房的,但黛玉是贾赦的亲外甥女,虽是王妃,但不去的话,未免会被人说嘴。再加上他们与贾瑭的关系亲厚,给邢氏做一下脸,也是使得的。这样一来,外面的人愈加的不敢对贾赦这一房的人不满。
迎春因为她随着丈夫靳雨去了天津卫,又有了身孕倒是没赶来。如今靳雨已是天津卫任职的宣武将军,官居从四品。迎春也过得顺当和乐。
邢氏的娘家人,除了邢岫烟母子,她的父母,还有邢氏的弟弟邢德全以及两个妹妹,能来的都来了。
只是除了这些娘家人与黛玉一家,别的人再也没请,倒也符合邢氏如今的身份,没有张扬。
五年前,贾瑭十岁时,她就将娘家的兄弟与两个妹妹都接到京城来,还将原来从家中带来的资产都还给了兄弟,又听贾瑭的意见,给两个妹妹,每人送了五百两银子,弥补当年她自私只顾自己的错失。
贾瑭小时候跟着月皇叔长年在外,年纪又小不懂事,不知邢氏处境,等到他七岁回到贾府,才慢慢地了解了邢氏的艰难与不妥。后来就慢慢地劝着她,把事情扭转回来。
索性她的小妹因为家贫,又有一股气在,就耽搁闺中许多年,进京时,已是二十五岁的“老姑娘”。
后来在邢氏的张罗下,倒是嫁了个前头妻子病故的三十岁鳏夫,在京中大营里做的百户。
原先也有商户以及殷实农户来求亲的,但无一不是看中贾府名头,特别是贾瑭亲姨妈的名号上求亲的,并无几分真心。
还是邢氏哭得不行,贾瑭就求了同样在京中大营效力的柳湘莲,帮忙物色了个叫张洪的百户。
后来这张洪也真成了邢小姨的丈夫。
贾瑭因此才少了些负罪感。
如今五年过去了,邢小姨也生了两个孩子,一儿一女的,也不再记恨邢氏当年的自私。
邢二姨则是拿着邢氏送的银子,与老实巴交的丈夫开了个杂货铺。在这京城外围里,有贾家撑腰,倒也是过得顺风顺水的。
而邢德全则是带着老妻幼子,在京郊外买了个小庄子,过着安宁日子,自得其乐。
月皇叔与贾赦贾瑭、贾琏等人说着话,邢家兄弟坐在一边,邢德全有些无聊了,就问邢忠,也就是邢岫烟的父亲,“大兄,您最近的布庄,生意可还行?”
邢忠倒没想到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竟然还会关心自己,很是高兴,道:“还行,还行,可比以前强多了。你的庄子如何?”
“哦,那就好。我的庄子也还好。”说完,便沉默下来。实在是无事可聊的。
看着他们这般,正要过来的贾瑭也是无奈地笑了。要说邢家曾经也是一团乱麻。邢氏的父亲当年与邢忠的生母合离,娶了邢氏的生母。两家甚少来往,也是邢忠后来实在过不下去了,又为了独女邢岫烟的终身大事,才舍了脸皮来求助于邢氏的。
所幸那时的邢氏有了贾瑭,又被贾瑭劝过了,所以对邢忠一家还是比较尽责地照顾,又瞧着季城求娶了邢岫烟,觉得他们还算不错,便借了邢忠银子,叫他在外面开铺子,维持生计,不至于在季家面前太难看。
女眷那边,可热闹多了,特别是多了一个俏丽的小姑娘萧珉儿。
贾瑭与邢家舅舅他们说完话后,就忽然想起什么,进来找邢氏。因为屋子里都是他的长辈与姐妹,所以他并不需要十分避嫌。只是他才一进屋,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黛玉身边坐着的小姑娘。一时间眼睛就转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