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玉纤凝在他腕间折腾,他手指已悄无声息撩起她裙摆,指尖跟着没入。
“你……”
玉纤凝才吐出一个字,紧跟着呼吸一滞,酒精催发之下轻而易举软在他怀中。
意识还有几分清明,她一手攥着他衣襟,口吐热息:“不、不要……”
萧长风还在隔壁养伤,她最起码不能在他虚弱的时候,让他知道这些。
但……晏空玄要。
甚至没有任何前奏,他凛身而起,将她打横抱着大步跨向床头。
掌心灵力光芒忽闪,她身上衣裙瞬间裂成红色蝴蝶纷飞落地。
她惊呼一声,又兀自咬唇将声音尽可能吞下。
男人似乎笑了一声,而后俯身下来亲吻她耳垂。
并不怎么温柔,但用尽各种技巧,要她无法抑制的轻哼,他也跟着放纵的喘息,眼底却是一片精明薄光。
纱幔摇晃,时快时慢,墙壁那头一缕灵力丝线晶莹,将这声音一分不差的都传递到墙那头。
*
“少主,该喝药了。”观棋拨开竹帘踱步走入,看着在床榻上闭目打坐调息的萧长风,又张了张唇,终还是叹息一声又退了出去。
眼前是白茫茫一片的灵海小世界。
萧长风持剑立在其中,垂眸睨着眼前最后一簇尘世丝。
细如发丝的一缕,透明晶莹,散发着迷蒙胧月之色。
才及他膝盖高度,却生的笔直,似倔强的与他对垒。
萧长风握剑起手,那莹莹光辉转而幻化为玉纤凝赤身巴在浴桶边缘的背影,忽而又化为她穿红衣坐在桃花树下慵懒模样,乌发鬓边钗着那支凤梧叶簪。
剑悬在虚空,仿佛被无形丝线固定住手,无法下移半分,那萤光又是一闪,化为玉纤凝年幼时的模样。
肉圆的一张小脸,两眼润了水光,微红眼眶望着他:“这回……还是要丢下我一个人吗?”
萧长风呼吸一滞,只觉那声柔软地询问似沾了火的鞭子狠狠抽在他面上,不待他回话,忽然听见空气中传来一道女子嘤咛。
万般娇媚婉转,一声接一声,混杂着男子低沉又兴奋的喘息,尖锐的针似的穿过他耳孔,敲震他心脏。
识海猛然一震,萧长风自床榻蓦然睁眼。
声音就在耳侧,不是幻觉,不是臆想,甚至能听到床榻吱呀晃动声,从墙壁的那头传来。
运转调息的灵力骤然跟随呼吸凌乱,在经络中横冲直撞,似要直接从他血脉中冲刺破体而出。
眼前景物开始扭曲颠倒,那些动情的嘤咛还在耳畔如何都挥之不去。
红蓝相间的鬼影再次出现,这次能瞧见它狞笑的五官。
它痴缠上来,长尾一圈一圈绕着他。
“又没斩断,还是没能斩断……萧长风,拿也拿不起,放也放不下……你究竟能做成什么事?”
“口口声声念了这么多年报仇,可那贾青黛不就在宗门?你手里分明有剑……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能下手呢?”
“究竟是因为没有证据证明,她是害死你母亲的直接凶手,还是……根本就是你无能呢?”
“听到这声音了吗?圣女媚骨当真名不虚传……动人噬骨,而这声音本该是属于你与她的……”
“复仇无处可复,自囚为牢多年,舍下了最珍贵的人,萧长风,懊悔吗?有不甘吗?需要……我的帮助吗?”
声声娇吟酥魂入骨,却似刺入他七寸的致命一剑,他口中呕出鲜血,放在膝上的双手攥紧衣袍,指骨青筋蔓延。
鬼影兀地将他绞紧,似缠裹再无挣扎之力猎物的蟒,将他一寸寸卷入无尽深渊。
仿佛过了一瞬,又好似过了很久。
床榻上的男子呼吸声重新起伏,攥在膝上的长指略微松开,翻身下榻。
长身薄削,周身沁雪,一步一步朝门外踱去。
*
酒水的作用在削弱,玉纤凝逐渐清醒过来,但四肢还软绵绵的,有些不听使唤。
晏空玄尽兴一场,额上沁着点点汗丝,见她睁眼,俯身靠近她,亲吻她的脸、唇,锁骨。
玉纤凝张了张唇想说话,却听到外面离珠一声惊呼:“少主?!见过少主!”
还有段距离,但修道之人五感过人,她听得一清二楚。
恍若一盆掺了冰渣的冷水兜头浇下,四肢百骸蓦然涌出些气力,将身上晏空玄推起,在床上凌乱中寻找他的衣袍塞给他。
“今日先到这里……”
晏空玄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但他只当浑然不知,也不接她塞来的衣袍,脑后长发垂在肩侧,水鬼似的缠着她,还在吻她敏感的耳垂。
“不、再来一次……”
“不行!”
玉纤凝义正言辞地拒绝,情急之下语调也跟着拔高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