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驰愣了下,脸慢慢红了,握着她的手指捏一下,笑道:“姐姐,我就把这个当作你在夸奖我了,不过,我真的没经验,今天是第一次。”
姜幸雨扬眉:“那你是怎么做到的?真的是天赋异禀?还有,你一下就找到了自己的型号。”
“不是天赋异禀,只是勤奋一些,事先做过准备了。”他的脸好像更红了,嗓音也比方才低了一些。
这个“事先”,自然不是指今天。
姜幸雨看着他的眼睛,双手捧住他的脸颊,让他无处逃避:“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陈驰眨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道:“从知道姐姐打算离婚的时候。”
姜幸雨开始仔细回忆,可陈驰好像不想让她想太多,抱着她又翻了个身,变成两人面对面侧卧的姿态,仍问出了刚才的问题:“姐姐,我有没有什么能改进的地方?我希望能做到最好,让你感觉更舒服。”
他这么坚持,这么认真,姜幸雨也不好再敷衍,几乎就要拿出平时当老师时的姿态:“你做得不错,要说改进,那也是我们之间还有些生疏,得再磨合磨合,这个现在也说不清,以后就知道了。”
她这样说,便已经默认了他们之间还会有以后。
陈驰怔了怔,然后悄悄松了口气,原本认真的表情也舒缓下来,变得温和的同时,还透着点不易察觉的欣喜。
“那就好,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姜幸雨忍不住抬手,以食指在他的眉宇间轻轻抚摸。
她想这么做很久了,他长得实在太好,面容间的每一寸线条都让她着迷不已。
“你平时也是这样吗?做事这么认真,什么细节都要顾到。”
陈驰点头:“嗯,工作时养成的习惯,刚入行的时候,因为我没什么舞台经验,学习和训练的时间也比他们三个短很多,我为了不拖他们的后腿,只能在这些细节上精益求精,力求完美。”
想到以前的事,他笑了笑,继续道:“后来进剧组演戏,我也保持了这个习惯,每场戏提前排演走位的时候,都要把所有细节都一遍遍确认好,让同组的演员都很头疼,连导演也教我,有的镜头还是要有一些临场的自然反应和发挥,不是事事都能事先设定好,再百分百执行的。”
“我画画的时候,也见过不少有这样习惯的人,想把每个线条都画到自己满意为止,有时候免不了反复擦掉重画。”姜幸雨说,“你是完美主义者吗?”
“我觉得也不算是吧,以前——小一点的时候,我没什么追求,那时候我觉得好不好的,都无所谓,反正没什么人在乎,后来决定要出道,我不想被淘汰,想红,想在圈子里争得一席之地,便只有一条路,就是不断提升自己,让自己有竞争力,可能是从那时候开始养成的习惯吧。”
姜幸雨脑袋里慢慢浮现出小一些的陈驰的样子。
想象出来的模样,模模糊糊的,不太清晰,可不知为什么,她忽然觉得他的样子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你小时候长什么样子?”她心血来潮,忽然问,“是不是从小就长得这么好看,招人喜欢?”
陈驰仔细地看了她一眼,摇头:“不是,我小时候长得不太好看,身材过瘦,又常年在外风吹日晒,肤色也黑,又穿一身旧衣服,还有,脾气也不太好,不爱说话,也不理人,没人喜欢我,可能浑身上下唯一有可取之处的,就是眼睛吧。”
姜幸雨闻言,手指从他的眼眶边拂过:“是啊,这么好看的眼睛,是怎么也挡不住的。不过,听你这么说,好像性格也变了许多?你小时候应该是个酷酷的不爱说话的小孩吧?就像佟河那样。”
佟河身为 rapper,话少得出奇,永远都是戴着墨镜摆着一张扑克脸的样子。
“佟河?那可不一样,他是真正有才华和实力的人,沉默对他来说,是一种吸引人的特殊个性。而小时候的我,一无所长,还浑身带刺,自然没人喜欢。”
姜幸雨觉得他很不一样。
才二十出头的年纪,换做别人,还是处在刚刚过了青春期,甚至可能连那股叛逆劲儿都还没完全褪去,完全是个天真莽撞的毛头小子,可他却已经能如此冷静地剖析自己的过去。
“陈驰,你很厉害,”她由衷地夸赞,“你才这么年轻,却能完全改掉自己认为不合适的脾气和性格,这是大多数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