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谴?”他这一辈子最荣华的日子也度过,最苦难的日子也度过,那些天谴他真的不害怕。
“就算是有天谴我也不害怕!说!你造谣的目的是什么?你把白恪的妻儿子女逼迫到哪里去了?”秋锦之的眼里带着锐利探究的成分。
刘二目光一直和秋锦之的目光交错,他不敢和秋锦之对视。
“我不知道,她们是奸细的后代,怎么配生活在我们村!他就是不配!”刘二说道。
秋锦之紧紧的握住拳头,“白家三代忠良!就你天天在这村子里说这些谣言,让他们置身于村民的声讨中,我问你,你为我们北州国做过什么事情?你连敌军的营地都没有去过,有什么资格和我在这里叫嚣!”
刘二:“我都说了,我去过了!我看见白恪了!”
“她们全是平原,你去她们营地那里去砍柴,还能躲进灌木丛里,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秋锦之。
“我还顺便去割草回来。”刘二回答。
秋锦之反问:“回来喂猪?喂鸡?你要跑到二十里地外的地方割草,她们那里是也有仙草吗?”
这一番怼的刘二哑口无言。
那里是平原,他说了这么久的谎言,突然被人逐个敲破。撒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自圆其说,最后谎言越来越多,最后被彻底地击破,最后白恪的妻子带着孩子离开了这个村子。
立刻这个村子,她是一个女人,离开了这个村子,带着一个孩子,她会去哪里呢?哪里会是他们安身立命的场所?以后又该如何地去过呢?
秋锦之曾经在继承见过太多太多的事情。
“刘二,你这样诋毁一个朝廷命官,还将他的家属逼迫到绝境,你到底是有和目的?”秋锦之继续问道。一个人他做他的事情,总是会有自己的目的。
刘二有些结巴,“我…”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郑礼补了一句。
村长心头擦了一把冷汗,这些个人一个个的都是人尖子。他们都是那么的聪明,在西京那样的大环境里,肯定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高手,这刘二今天算是撞在刀口上了,只好拿他开刀了。
刘二看向村长,向村长求救,“三表叔!你救救我啊!我没有说谎啊!”
村长看看这旁边的几个壮汉,这个刘二现在居然还敢要把他给撤进来,他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和这些麻烦事情再有牵扯了。
村长连忙撇清关系,“大…大人,我真的是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下官一点都不清楚,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望大人见谅。”
秋锦之才不去管这些东西:“恩。你说,你造谣的目的是什么?”
刘二一口咬定:“我没有造谣!我说的就是实话。”
郑礼看了眼秋锦之,秋锦之转身看了眼周围的环境,真的是太穷了,“村长,您不妨给我讲讲这个刘二是个什么人。”
秋锦之也不再去揪着刘二不放。了解一个人的生平,才是理解他的最关键的一点。
“刘二他是做什么?家里还有什么亲戚,他的父母哪里去了?”秋锦之问。
村长一听,把他知道的一一告诉秋锦之,“刘二年轻的时候是我们村挺有才华的一个小伙子,他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把自己的工作做的井井有条,每天把自己的工作做好以后还能帮村里的其他人干活,可惜好景不长,咱们村子里就发生了另外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还挺严重的。”
秋锦之不说听着村长继续说。
村长:“我和他的父母也是挺有交情的,咱们这是漠北,家家户户每一个男儿都为娶媳妇儿这件事情愁坏了脑袋,村子里适龄的姑娘早就嫁了出去,不适龄的那也没有,有的话就是寡妇。”
秋锦之皱着眉头。他听着,目光在这小小的土坯房游离。
“就算是寡妇,只要能生,那也是抢手的。刘二家里并没有多少钱,讨媳妇儿的时候就和讨了一个寡妇。这个寡妇长得也算是有点姿色,娶回来以后,两位老人家先后去世,好不容易娶回来的寡妇也怀孕,他本来挺高兴的,可是在寡妇临盆的时候难产死了,孩子是好好的,可惜因为没有人照看,孩子最后还是死了。”说到这里,村长不禁哀叹。
“媳妇儿死了,父母死了,孩子也死了。刘二其实也是个苦命的人,大人,他只是一时之间对一些事情不懂,您还是不要和他计较。”
“家里穷,娶媳妇儿晚,娶了媳妇儿,媳妇儿难产死了。确实很惨,可是诽谤军人的声誉,让军人家属生活处境艰难,这也要怪他悲惨的命运?”秋锦之反问。
村长咽了口口水。
“人言可畏。这个道理村长总是要比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