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我原封不动的给许元承送到了。”我急于解释,竟慌不择言直呼了许元承的名字。
这是我给他办得第一件事,如果没能他不满意,以后还怎么在宁枭立足?
他依旧闭着眼睛,让人无法看出他的情绪,声音依旧平静:“但是你不假思索早早就去了右相府,后面给我惹了多少麻烦?”
我扭过头去,心有不爽,却也无可反驳:“是我鲁莽了。”
他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不再跟我纠结这件事,而是问我:“你的腿伤可否严重?”
“大夫说了,伤的不是特别深…”
我不再说下去,虽然伤的不是特别严重,但是也需要静养一月有余腿伤才能有所好转,但要如此推脱下去耽误习武,恐怕更是要失了傅喻瀛的重视。
傅喻瀛忽然起身,我在不解的注视下绕过桌子,走到了我身边,在我诧异的目光中,他蹲下身,亲自察看了我腿上的伤。
他解开一层层的棉布,即便动作轻缓,却也仍是让我疼的不禁皱起眉头。当最后一层棉布被解开时,腿上的那一道伤疤又一次於出血来,染红了他的指尖。
傅喻瀛将手上的棉布扔在地上,问我:“你这备下棉布了没?”
我摇摇头,回他:“没有,我不会包扎伤口,所以都是让大夫每日来换…”
他不再多听我后面说的话,提高了声音唤道:“来人。”
一直驻守在门口的侍卫连忙进来,他们看了一眼我与傅喻瀛的动作,又连忙低下了头。
傅喻瀛的目光仍然停留在我的伤口上,轻声对他们说:“去找些棉布来。”
他们拱手应了一句“是”后便匆匆离开,很快就将棉布送了过来。
放下了棉布他们便出去了,房间里又剩下了我与傅喻瀛,他将桌上的棉布拿了过来,仔细地为我包扎。
我看着他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我哪里能想到,这世上除了母亲还会有人对我如此上心,更别说这个人是当朝的太子了。
他包扎好我的伤口,便站起身同我说:“这一个月你好好养着,武学先停停吧。”
我听到他这话,竟有些紧张起来:“没关系的,我应该是可以…”
他打断我的话:“你若是逞强毁了身体,也就不必待在宁枭了,宁枭不留无用之人。”
他说完,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第27章 秋猎宴会,针锋相对
傅喻瀛派了位大夫专门治疗我的伤,用的药也都是上好的,我静养了二十来天,腿上的伤便已大好,但傅喻瀛还是不放心,直到大夫说可以习武了,我才又跟着弈轩练了起来。
这二十多天来,我仔细的学习琴棋书画。棋艺、书法、画作虽有进步但终究不成气候,唯有琴艺是突飞猛进,傅喻瀛对此也很是满意,甚至,在他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时,总是会过来听我弹奏一曲,偶尔也会与我说一些交心的话。
我才明白,原来他贵为太子,也会有许多不如意不顺心的事。
日子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已经入了秋。
“你跟着弈轩习武有段日子了,弈轩可有教你骑射?”
我停止拨弄手中的琴弦,抬头看向他,疑惑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
“过几日皇上要举行皇室秋猎,皇上指名道姓要我带你去,所以这几天的课业都停了,让弈轩教习你骑射。不过,你只用随侍在我身侧,到时候你能上得了马就行。”
我点头应道,又问他:“那嫡姐也会去吗?”
他答道:“她快到临盆的日子了,太医嘱咐不能多走动,我让她留在东宫了。”
这么长时间了,嫡姐的孩子竟然没被东宫那些人害掉,这倒是让我有些惊讶。
傅喻瀛看着我若有所思,大概是猜到了我的想法,便道:“她怀的到底是我的孩子,若能保全这个孩子,我自然会尽量保全。”
我对这个孩子并没有任何的偏见,我与嫡姐的恩怨也只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与孩子无关,我只是担心,若嫡姐有了孩子,那她的地位岂不是更不好撼动了。
“若是个男孩,他会是未来的储君吗?”
他笑了一声,“宋妧珺是罪臣之女,就算这个孩子是嫡亲的皇长孙,他都不可能是未来的储君。”
“况且,我也不一定会登基。”
我定定的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就算是知道他与皇帝的关系不融洽,可是当他作为太子,说出自己不一定能登基这句话时,我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到难过。
他是得多确定自己的父亲爱别的孩子胜过爱他才说得出这句话。
我难过他,也难过我自己,毕竟这种感受,我在国公府已经经受过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