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奴婢认罪。”两人都跪下说。
“那既然如此,文娇,拖下去,乱棍打死!!”白伊突然声音狠厉下来,冷若冰霜。
“是。”文娇立马跟嬷嬷一起将她们拽下去,先捆了起来。
所有人都蒙了,一头雾水,胖婶儿吞了吞口水,这比刚刚自己都还紧张,简直觉得自己捡了条命。
“剩下的我也不念了,嬷嬷自己安排吧!把管事儿牌子记得给她们。若是以后再有不把我放眼里的,我就让她更惨!!”白伊加大力度,声音充满了不可拒绝,慢慢的威严。
嬷嬷分着人,给着牌子。白伊一旁看着,盯着每个人。扫到一旁的余栖,一下又来气。
余栖在那儿还一副悠游自在,好一副翩翩公子样。嘴角带笑眉目清秀,若是重来过,白伊估计还是迷的不要不要的。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归于平静,男侍拿来架子,当着院里其他人的面,一棒一棒的打着,任那两个女婢叫喊着,嘶吼着,白伊只当做没听见。
其他奴婢男侍低下头听着惨叫,后背一慎一慎的,额头已经冒出来冷汗。
白伊闭上眼睛,文娇一旁候着,玉兰去房间休息了,嬷嬷一旁陪着,听着,听着,风停了,一切都静下来了,但是刚刚吹来的铃兰香还留有余香。
没有声音,没有了嘶吼与挣扎,有的只有害怕与恐惧,还有许许多多的不理解。
就连白伊对于自己都是不满的,“够了,拖下去——”
“是——”失了灵魂的肮脏身体没了,留下一摊鲜红的血,好像提前让人预知春天一般。
“都下去吧!”白伊心里也觉得有些累了,挥了挥手,只是再次看见余栖,却又一番滋味,“余栖,留下。”
余栖坦然的在原地笑着,头上的一株腊梅已经大量的凋落,又一阵风,把摇摇欲坠的残花吹落。在他身旁落下,就像一场满天花雨,但是只为他下起来。
白伊突然脑海中回想起一幕幕,第一次见面,他救了她,背了一晚,她也闻了一晚的铃兰香。后来,日日听见他的温柔话语,白衣袖间,日出日落间,两人相遇相知。再后来,烈烈大火,他失了家,她陪着,行走在青山绿树间,心与心相连在一尘不染的天边。
下雪,他撑着纸伞,下雨他也在桥对面等候。他给了她冬日千万朵盛开的荷,照亮了漆黑的夜晚,他为她写过祝福,为她…
他就如同神明一般,在感伤落寞失意的冬日里出现在她的世界里,是她的暖阳,是她的一副收藏的美丽画卷。
他的笑,他的眉眼,他的声音,他的飘飘然的白色素衣。
短短几月,好像中了毒一般,时常想着念着,那样一个迷人的名字,他叫余栖。
对于白伊来说,一个从小长在宫里的,除了欧阳君素的善良勇敢给了她深刻的一笔,便就是余栖了,他太不一样。
或许有种情话就是叫一声他的名字,——余栖!
白伊心里千番滋味,但是心里又不愿意像个傻子一样被吊着。只是想看着他,无论是什么形势或样子。
文娇自是机灵,大概都猜得到白伊会干些什么了。嬷嬷也去了前院。
白伊收起心思,“余栖,腊梅花落了,看着烦,扫了。一尘不染。”
文娇递给余栖扫帚,余栖弯起身,扫起了落的满地的花儿残瓣。白伊侧靠在椅上,倦怠似的看着眼前一幕。
文娇揪着心,看着落下梅,想起来好像一个未履行的约,在这宫里的一处,有个与梅花相伴的男子,文娇伸手摸着那个绣着梅花的香囊,她从那以后都未曾在换过,哪怕是没有了香味。
脸上露出了美丽的红晕,心里柔了一片,下着心思,“公主,我…”
“行了,去休息吧!”白伊以为她想偷个懒,便应了她。
文娇立马撒腿往外跑去,无论谁问,皆是心之所向罢了。
胖婶儿拿着脏衣服过去,白伊一下就想到主意,白伊笑起来。
“等一下,胖婶儿,衣服放下,余栖说他想为我洗衣。”白伊一下子有了玩弄的事。
胖婶儿当然是高兴,不干活休息一下当然会一口答应了。“诶…诶。”
放下盆子,到处望了望,立马离开画面。
余栖蹲下身,端起来,到浣衣池子旁,打水,拿起浣衣棒,有节律的敲打起来。一切都是一气呵成,那样熟悉每一个动作。
用了皂角,洗,换水,又清。不管什么时候抬眼,看到的都如同画卷一般。
拉起袖子,拧干水。在院子里的线上铺开晒着。
收拾,走到白伊面前,“公主,洗完了。”
“嗯~那有一摊血,看着伤凤眼,用水冲掉。”白伊总要找些事,不然不知怎么与他说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