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种感觉却异常强烈,好乱好乱。
“为何不进去?”
白伊一回头,便见着余栖撑着纸伞在雨中,雨不大,却打湿了油纸伞。
白伊不语。
余栖走上前来,放下伞。“公主还赌气呢?”
白伊被说的心虚脸红。
“公主,余栖只是个男侍,身份卑微。”
“我不在乎。”白伊脱口而出。
“可是除公主外,都在乎。”余栖说的很现实。
第47章 下贱的欲望引子
白伊心里也清楚,只是心里总觉的还有可能,很多时候,明明现实已经告诉你很明白了,可是你还是不愿意认输。
“公主不觉得,比起该做的事情,这些感情很是微不足道。那又何必花费心思呢?”余栖对着白伊。
“余栖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余栖不再说话,只是伸手推开了虚掩着的破旧的大门,“吱嘎”一声儿。
白伊心里突然空了一片,转身过去,寒风扑面,带着陈旧腐败的味道,还有昔日的热闹昔日的血腥。
那样不堪,白伊不愿再看。结果余栖反而悠然自在,“来都来了,看一眼也无妨。”
说完,硬生生拽着白伊的手,“放开~放开我。”
白伊心里顿时害怕起来,后背凉意四起,好像有鬼魅魍魉在里面一样,看见就害怕。“放开~余栖!我不去了,回去,回芯竹宫~放开我——”
余栖任她吼叫,依然不动神色的拽进去。
过了那扇大门,仿佛就是另一个世界一般。白伊像是被抽去力气,连大声哭都没有声儿,只是眼泪滚滚而来,灼烫的,不止的。
看呐~那颗老梧桐还在啊,房屋各处都熟悉不已也都陌生不已。院子好宽的,那些上上下下所有女婢男侍都在这里丧命,有活活打死的,还有拖到地牢的,各种刑法都来过了,躺满了尸体。
白伊腿软的不行,换成她主动扶着余栖。
“公主就这么怕这里吗?”余栖看着白伊这样,眼里总会流露出心疼。
“以前,在脚下这个院子里,躺满了照顾我的人的尸体,都是我最熟悉的天天对着撒娇的人。我就看着,看这一个个大声哭叫再到不动不叫。我就看着啊——”白伊边讲边笑边哭。
白伊鼓起力气,往前走去,灰尘很重,有些呛人。穿过一层厚厚的蛛网,进到屋子里。“那个柜子,当时我就躲在这里,门开着,我就看着。”
天黑压压的,余栖看不清,但是也跟着白伊走着,白伊其实也看不清,只是像以前一样,习惯了,知道哪里是哪里,放着什么。
“都说了,没什么好看的。”白伊又转身出来,对着余栖。
余栖能够感觉的她在颤抖。“到底犯了什么罪?”
白伊听到余栖这样问,只觉得气愤万分,“没有罪,不过是有人想让他有罪罢了。”
余栖也愣了一下,没有罪,只是有人想让他有罪罢了。这句话一直在余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白伊走了出去,余栖也跟上,撑起油纸伞。
雨下的小了,柔柔绵绵的,一把伞两个人。
白伊突然心里没了情绪,好久了,没想到都过好久了。
回去,芯竹宫里。白伊在睡梦中不禁流泪沾湿了眼角,梦着,想着,念着…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嬷嬷就开始叫白伊起床了,文娇去打热水。
“一会儿见着陛下,千万可别失了礼,一定要先行大礼,说话一定要少说,千万别说不该说的。知道没?”嬷嬷又开始念叨着。
“知道了,这些太傅以前都交过。”
“哼!什么太傅,随随便便一个人也称太傅!还好被送出京了。看看人家的,还什么鸣因圣人。”嬷嬷没好气,一个大大的苦瓜脸。
“好啦。”白伊一大早就听着这话,心里又烦起来。
“傻丫头,那可是鸣因圣人!”
“管他什么,行了行了,回来又说啊,一会去迟了就不好了。”白伊催促着。
嬷嬷这才停下口。
文娇又端来早点,“公主,快些,要不是你赖床,咱们也没必要这么急了。”
白伊也无话可说。
一切整理好后,余栖走过来,白伊可瞧都不想瞧,直接从他身旁过去。“嬷嬷文娇,快些。”
“是——”
到了栖凤殿,总使大人都早已开始候着了,见着白伊,立马喜笑颜开。“哎哟哟,可把您等来了,快,快,陛下都等着了。”
“诶,诶。”嬷嬷应着。
只是,到了门口,白伊却心里犹犹豫豫起来,每次都这样,怕得很,总觉的像看一只危险的野兽一般。
文娇干脆一推,成了!
白伊进去后,每走一步都是一根不舒服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