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伊躺着,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流到耳廓,湿到头发里。
余栖见状,递给玉兰手帕,玉兰没有拿,余栖帮着玉兰擦着快流到腐烂的地方。“你也,先休息吧!公主~到底怎么了?”
“都怪我~都怪我~”
“都过去了!”
余栖走出去,关上房门,到旁边的杂物房待了一晚,
玉兰用帕子擦干净白伊身上,帮白伊脱下湿透的衣服,衣服被冻的已经干硬起来,玉兰碰着白伊身上,冰冷无比,玉兰心里发慌,立马围上去,与被子一起,一起让白伊暖起来,“公主~玉兰对不住你啊~下辈子玉兰再来偿。”
白伊累了,睡去,只留下玉兰哭了一夜…
天亮,又是一天,是新的一天,何尝不是新的开始?
玉兰在床边儿靠了一夜,余栖敲敲房门走进来,端着早饭,“姑娘先来吃些东西吧!公主可能还要睡会儿。”
许久,玉兰才缓缓起身走过来,拿起筷子后就不动了,呆着,想着。
余栖笑着,“姑娘。先吃东西吧!”
“吃不下。”玉兰声音很沙哑很软绵。
“别公主起来了你又倒下。吃些吧!”余栖笑着。
玉兰望着,望着余栖,不禁有些晃了神儿,门口吹来一阵风,吹精神了玉兰,“你长的可真是好看。”
“一副皮囊罢了。”
“为什么你一直笑着?公主可还在哪儿躺着呢!”
“哭了又有何用呢?”余栖这倒把玉兰说的说不出话来。
玉兰吃着,嚼着,食之无味,一用力嚼,脸上又钻心的疼起来,
“脸上怎么回事?她们怎么抓的你?”余栖看着她,问。
玉兰声音有些颤,“烫的,我逃回来时她们就抓住了我,在一间屋子里,用链子捆住,烫我,打我…”
她越说越小,越说越哽咽。
“我很同情,但是你的伤好像烫伤部分只有左脸那一片,倒是一眼看去很…”余栖盯着她。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们不会放过我,不会放过的,”玉兰低声嘶吼着。
余栖笑着,苦笑着,不管怎样,他总是觉得嘴角扬起会舒服些特别是心里不舒服时。
“呃呃啊…呃…热,难受…啊啊…”传来白伊呓语声儿,她睡着,但是不断动着身子,想翻滚。
玉兰立马放下碗筷跑过去,“公主~怎么了?”
玉兰一碰就弹开手,白伊脸通红,额上冒着细密的汗珠,全身发着烫。
余栖摸着白伊的额头,灼烫,“姑娘去找个会医的人吧,带些风寒降热的药来。”
玉兰拿起一块布挡着左脸跑出去,不知道谁会医,只是跑着,跑着,见着个人就问,“太医呢?太医在哪儿?太医——”
那些女婢男侍低下头不理睬走了。
玉兰喘着气儿,“不对,大公主,对,找大公主,大公主!!”
酿酿跄跄的跑的大公主院里见着亦云,“大公主呢?在哪?”
“在屋里呢!玉兰姑娘有事?”亦云问。
“太医,我要太医,救救六公主吧。”玉兰说着说着跪下来。
“太医在女皇陛下那儿,陛下腿疼病又犯了!不过,太医没有,风寒药倒是有。”亦云把玉兰扶起来。“随我来吧!”
玉兰拿了药匆匆往回走,余栖守着白伊,看着白伊睫毛微微颤动,看着白伊脸上露出的痛苦,余栖就看着。白伊手一伸,抓住余栖的手不放,用力,指甲深深掐进去,余栖闷哼一声儿,任她掐着,不动,不语。
玉兰在放厨房偷偷煎好药端过来,“公主~”
余栖扶起白伊,白伊身上软绵,靠在余栖身上,浑身散发着热气,玉兰一口一口喂着,再用被子严严实实的盖着。
“余…栖…”白伊看着模模糊糊的余栖背影,叫着。
“公主,躺着休息吧,”
“嗯~”
…
白夕颜今天也兴致不高,投壶又一直没中,烦躁至极。
“公主啊~鸣因圣人昨晚来了信。”燕姑姑走到跟前。
“我知道。又是让我学会克制。”
“那…”
白夕颜不耐烦,“回信写好了。我说我知道了。”
“鸣因圣人还真是…”
白夕颜一个眼神盯过来,“不许说我太傅坏话。”
“是,是是。”
“昨天我是有些过了,不过——,那也是她自找的,谁让她动我父亲的东西,谁让她爹…”白夕颜说着立即收住话没在往下说。叹了口气,没了兴致离去。
燕姑姑也跟着进去。
…
旁边儿隔了一条道的院里,亦云给大公主按着肩,大公主摆着棋盘自己对着奕,目不转睛看着一颗颗棋子的行动,完成一个个使命。
“恭喜公主~红方不出三步就赢了!”亦云仔细的看着一步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