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小兔兔的。”一声儿稚嫩的女童声儿入耳,
“好好好,老板,给,兔子的。”一个身旁的女人接过递给小女孩,她一下就咧开了嘴,拿着东看西瞧,
“放荷灯咯!”
…
白伊看着,不觉得也扬起了嘴角,“荷灯真好看呢。”
“嗯。”
白伊见余栖应了一声,刚停下的脚步又加快跟上,没办法,要是有银子谁想低三下四啊!
算了算了,好女不跟男斗!
正低头疾走,“诶呀!”余栖突然停下来,白伊一下撞上去。
白伊揉了揉脑瓜子,桥头,余栖转身微笑,“公主殿下,”
“说。”
“想问什么就问吧!”
“我,我,”白伊倒一时组织不了语言,“你有朋友住这儿?刚才…”
“余栖怎会认识这里的人呢?公主说笑了。还有要问的吗?若没有就回客栈吃些东西吧!”
白伊欲言又止,挥袖走去。
迷迷糊糊兜一圈儿又回来,围着房里的暖炉子烤着手,
关系总是很尴尬,明明两个萍水之人,本该再无瓜葛,可偏偏造化弄人,现如今,说是最亲近的人也不为过,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两个亲近的陌生人罢了。
风来,夜幕落。
客栈楼上,白伊半百无聊望着窗外,寒风把路旁的烛火吹的身姿摇曳,处处欢声笑语,小孩老人都出来了,
房间里,昏暗,都看不清白伊的神色,寂静,偶尔传来楼下那个小二的声音,再无其他,
一面墙,两个世界。
余栖又不见踪影,谁也不知道谁的心思,就如同那蔚蓝的深海…
“砰砰~”两声儿扣门,“姑娘~姑娘,菜我搁着啦,天凉,我给您关上。”
说着,一个有些瘦弱的小二端着酒菜进来了,见白伊对窗待着,窗外吹来阵阵冷风,不禁一抖,小二上前合上窗,见白伊不语,便悄悄又出去了。
门又“砰”关上,也没了寒风席面,楼下面只有些许淡淡的嘈杂,与现在空荡荡的的房间里仿佛两个世界一般。
白伊心里只觉得空荡荡的,也不知具体为何,就像突然挖空一般,失了魂,
脑海中突然闪过玉兰,她正端着梅花酥走来,两个酒窝又绽放起来,犹如两朵绽开的花朵。
玉兰啊~可还安好,可还安好,可还安好啊~!如今不管如何,皆是只能往好的想,从来不敢,从来不敢想象那一晚,那一晚啊~怕,还是怕,藏在心底的怕。
烦闷,慌乱,充斥着房间,周围强气压使她喘不过气来。
起身,披上披风,开门,垂下眼眸。向外走去。
向下,嘈杂声愈大起来,拍桌吹嘘之声儿,叫喊嬉笑之语。白伊一身米黄素衣淡淡的,就像一汪清澈碧水,静悄悄的穿过人群,走上街。
一出来,眼前就明亮无比,红色烛火映照整条街,无雨无雪,但地面却湿答答的,倒映着烛火,更亮更夺目,走着,“啪嗒啪嗒”的,衣尾有些沾湿,倒别有一番景致。
“娘亲,我要糖葫芦。”
“好~”
“行啦,走快些,前面找个好地儿去放灯。”
“着什么急,孩子买个东西你都急,又不是正经日子,放荷节不还得过两天嘛!今个儿也就带孩子玩玩。”
“是是是,娘子大人说得对。”
小孩也笑着学起来,“娘子大人,哈哈哈哈哈~”
人远去,孩童的笑声还环绕在耳边儿,白伊面部有些僵,曾几何时自己不也是那样被人疼爱吗?
白伊轻声冷笑,一闪而过,晚上总是令人愁绪万千,不得心安。
不知不觉又来到了桥这儿,只是白伊停下脚步没在往前走了,她扶着桥边,看着令她如痴如醉的画面,大河映着黑云明月,水波微漾,月儿也跟着荡起来,映着红光,仿佛一匹暗红的绸缎,
人们在河两边成群放荷灯,各式各样,白伊目不转睛的看着,看着点灯,看着许愿,看着放到河里,看着他们用手滑动冰冷的水将荷灯送去远方,带着思念,带着祝福。
白伊不禁在紧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只是在紧绷的脸上,看起来倒不像是乐的笑了。
荷灯吗?她可从没见过,只是在书里翻到过,这是南边有名的放荷节习俗放荷灯,据说这样对着神明许愿超级灵,若真如此…
微微闭眼,再次睁开,一个怼近的荷灯映入眼帘,白伊向侧面看去,从荷灯后面露出那张熟悉的脸,“公主。”
“余栖,”白伊还没来及反应,余栖就咧开嘴,从右边又拿起一个荷灯,
“喜欢吗?”
“嗯。”
仔细看来,这荷灯上画着一只盘旋上飞的凤凰,很是灵动,余栖递过来,再看他的,画的却只有铃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