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他还给她,方士杰就欣然接受,清让在他点头的时候,确定他不是个傻子。
清让算盘打得好,可爬树实在不是行家,看着这参天大树还有小侯爷殷切的眼神,她撸起了袖子。却突然感觉头顶一阵风,还有只脚在她头顶树面上一踩,清让才退后一步,云泽已经取下绿色面纱站立在她面前了。
“大哥…”清让这一声唤得情意满分,就差配上两滴泪珠。
方士杰一把抢过云泽手里的面纱,“这是我要还给姐姐的手帕!”
“啪”的一声,方士杰捂住脑袋,感觉比从树上摔下还疼,回头一看来人却不敢吱声。
“方傻子,人家小姐姐明明小你两岁,应叫妹妹!”
一身白衫,手里握着方才敲打方士杰的玉笛,白皙的脸上唯一英气的是两条浓眉,红润的双唇生的比女儿家娇滴,最得神韵的是那双凤眼,比狐狸欠三分妖媚,比海天多一分深邃,清让只觉得传言也并非都是假的,面前这虞家少帅倒真的生了一副想供着他的仙人模样。
“姐…妹妹,你也觉得少琛好看?”方士杰曾经问过他奶娘,为什么姑娘家都会看着少琛不讲话,奶娘说因为她们觉得少琛好看。
白色的面纱遮住了清让双颊的一抹红晕,这样的人何止是好看。俯身行礼,“端木清让见过少帅,有失远迎,还望少帅见谅。”心中却想着前几日那样装扮,难怪他竟丝毫不怕身份泄露,敢自称“于二”,果真是天壤之别。
“前院我娘好像正在寻你。”
云泽上前言语,清让俯身告退,方士杰还想着追上去,虞少琛一把玉笛一横,方士杰乖乖的跟着去少琛的房间玩会儿。
第5章 婚姻为约(二)
寿宴当天,整个临苏城都笼罩着欢愉的气氛,自早上开始,与端木府有来往的店家就在门口悬起了红绸缎,挂上了红灯笼。无论是酒楼里还是宅院里,处处都在讨论这端木家的寿宴,关于其奢华种种似乎都是亲眼所见的,而也有人在讨论着关于端木家华淑小姐的婚事。
清让却没有那么好命,一日忙碌奔波,直至夜幕降临,酒宴开席,她才坐到一侧,休息一会,锦娘偷偷将她杯里的茶水换上参汤,主仆默契的一笑,倒也没有什么人关注。
丝竹声一直未停歇,客人们小声说话,偶有阵阵笑声。
“锦娘,我想我大底是忙出了病,这瞧着一派和气,我心底却隐隐不安了。”
“不安才是对的,接下来就是华淑小姐出场了,我瞧着那些公子哥都摩拳擦掌了,听闻除了北陵的牧易小姐,华淑小姐可是娶妻的首选。”当然,这顺位是按照家世出生来的,近年来贵族中嫡出的小姐还是占少数。
“我不安的可不是这个,哎,算了,或许是许久没不带面纱见客,我心里发憷吧。”
清让话音才落,台上烛光一暗,众人皆有默契的停止了交谈,目光都纷纷投去舞台之上。华淑手执夜明珠,身着流彩裙,伴着丝乐在台上翩翩起舞,身后渐渐亮起的烛光将氛围控制恰到好处。
柔曼的舞姿,娇俏的面容,看的台下公子一个个愣了神。而清让眼里则是空空流逝的白花花的银两,不算舞台装饰,华淑新置办的首饰,光是夜明珠是精选大小适合华淑起舞的就寻了半个天照国,流彩裙前后修改了六次花费至少五百余两银子。众人的掌声将清让脑子里的算盘打乱了,原来歌舞已经完毕了。
华淑拖着长裙,信步走到主桌前,举起酒杯,“女儿祝爹爹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端木老爷取过酒杯一饮而尽,身畔的贵客都开始赞叹,有女如斯此生足矣,端木老爷装作无意感叹一句,女儿总是自家客,有一日终于嫁作他人妇的,随之而来的就是各种想与结亲的感叹。
“我瞧着,若是小姐日日那样练,跳得要比华淑小姐好许多…”锦娘总是希望那群在谈论儿女婚事的老爷夫人多看一眼自己的小姐。
“锦娘,此类的话可不能再随意说。”清让难得对锦娘放下脸色,只因宴席人杂,万一被有心的人听去,引来无端祸事就不好了。
有小厮上前在锦娘耳边言语,锦娘再传之于清让,清让起身从旁道悄悄退出宴席。待她处理事务完毕回来,瞧见的却是更加热闹的景象。宾客各个一脸看好戏的姿态,而主桌上的老爷太太面露尴尬,华淑站在一旁呆若木鸡,唯有方士杰那傻子自己拍着手掌笑呵呵的嚷着:“漂亮姐姐是我的罗,漂亮姐姐是我的罗…”
清让站到云泽身后,云泽简单说了经过。原来众人都想娶华淑,端木老爷开了口,让华淑自己选。华淑说她背身起舞,谁能以乐相配则嫁给谁。谁都知道虞子琛一向玉笛不离身,华淑明显有偏袒之意,谁知华淑起舞不一会,方士杰夺了身畔虞子琛的笛子吹起来,竟然与华淑舞姿同步,华淑听是笛声心中怕也是暗喜,却不知道转身却是方士杰在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