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签其实还不是很能理解为何少姨娘非要将虞家的田地都要收回来,收回来之后又当如何处理他也不知,刚想细问,就听到了一声喜鹊叫声。
“出来吧。”清让如今还不是很能习惯这喜鹊的叫声,“魅,大白天你怎么来了?”
黑袍裹身,魅的声音轻飘飘的,“魅奉主人之命,一直派人看守在知晓堂外,看守的来报,孟小姐收拾行李准备出远门。”
“孟玄音这是要去找你家主人?”清让皱起了眉头,虞子琛临行前就吩咐了,不能让孟玄音去找他,却没想到还另外找了人看守,对待心上人他倒是心思细密之人,“那孟玄音如今何在?”
“与八小姐一起坐着马车要出城去。属下们不能对孟小姐和八小姐动粗,所以特来禀报少姨娘。”
“你们倒是聪明,这坏人又让我去做。”
对面清让的抱怨,魅垂着头,冯签侧脸看窗外。
清让念在孟玄音是他们未来主母,而自己两年后就不相往来,才起了身子,“去看一下吧,意婵这丫头怎么也跟着胡闹。”
待清让赶上孟玄音的马车已经是出了城了,天色也渐渐晚了,请让派人围了马车,意婵果然是第一个冲出来理论,清让一招手让人直接将她捆绑起来扔进了马车送回去虞府,因为没堵嘴,又是“妖女”喊了一路。
孟玄音立在马车前,扫了一眼周围的护卫,“我并非虞家人,你绑不得我。”
“在清让心里,姐姐早就是自家人。意婵不懂事理,绑她回去也是无奈之举,夫君一向称赞姐姐知书达理,清让对姐姐自然不会用粗,只是想请姐姐借一步说话。”
清让态度谦逊,孟玄音冲着那句自己人也是要卖这个面子的。
凉亭之内,侍卫在十步以外守着,两人并肩看着夕阳垂落,清让没有急着开口。
“我昨日梦见他了,清瘦了不少。”
清让叹息一声,“普庆寺清苦,众人皆知,你又何苦非要追着去一起遭罪呢?”
“我与子琛相识多年,自相识之日起我便认定此生非他不嫁,有人笑我不自量力,虽然曾祖父曾官拜太子少傅,但毕竟我是外姓,无父无母寄人篱下的孤女妄想伴子琛左右,听闻你与子琛婚事之事我心有不甘,想我孟家也曾荣耀,或许你不信,但论起来我身份不用说比你,比你妹妹华淑都不算低贱。”孟玄音说着眼泪便出来了,心里的委屈没人能诉说。
清让懂得这样的感情,她也曾这样仰望华硕而活,明知无可能却情不自禁。
“你别哭了,今日我来拦你,并不是觉得你去找他是什么自不量力的行为,只是他临行前有嘱托,路途多危险,不想你涉险所以让我一定拦着你,再者说他一年便归来了,你等了他这么久,何必差这一年。外人看来你们不相配,但只要在他心中你是足以比肩而立的人不就足够了嘛。”
“真是他嘱托的你?”
“我何必骗你,他心中有你,这不就够了?”
玄音破涕而笑,脸有娇羞之色。清让倒是有几分羡慕,至少她的那轮月亮还不知道心中是否有她。玄音看清让面露落寞,“你不高兴吗?我不会独占子琛的…”
“没有没有,我才没有不高兴,他心中有你就足够了!”请让见自己努力撇清的反应过度吓坏了玄音,又浅笑着补了一句,“我是觉得与姐姐一起陪伴夫君是我的福气。”
玄音握着清让的手说以后做好姐妹的时候,清让心里只在庆幸,算是完成了虞子琛的交代拦住了她,却又想起那日他另外一个嘱托。
“姐姐,你可知道闲苑?”
玄音面露难色,思量再三,只轻声的说:“那是子琛生母住的地方,在虞府最南。”
虞子琛,生于天兆五年,生父虞家嫡次子虞仲项,生母邵氏,天兆六年其父病丧,7岁过继其伯父正妻江氏名下,年满10岁入京为质子,16岁出京从军,18岁官拜少帅。
第30章 南湘有变(二)
虞子琛离开的第二十日,锦娘在姑爷的书房找到了小姐,看她趴在书桌之上睡得香甜,蜡烛还在燃烧着,怕是又看了一夜的书。她前几日就听小姐嘀咕过,说姑爷的藏书看着都很有意思。
“小姐,”锦娘轻声唤,若不是冯管家在外面催促,她不忍心唤她起来,“小姐,冯管家在外面候着,说有急事。”
清让揉揉眼睛,见屋里都亮堂了,还有些犯迷糊,“锦娘,打盆水进来,让冯管家再稍等片刻。”
锦娘才伺候清让洗漱完,冯签便进来了,“少姨娘,府外聚集了不少百姓,他们吵闹着要见你。”
“要见我?知道所谓何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