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怎么不随着方傻子走?”
“往后总是要与众人相处的,我不过是一房妾室,举止理应谨慎,不好落了人口舌。”
清让对礼数的恪守虞子琛是了解的,这也是当初他选她的原因,这样的女人永远都懂什么叫做分寸,不会生出不必要的麻烦,“你虽是妾室,但也是我虞子琛的妾室,凡事可不必太过勉强,我要用你的地方还多着,这样的小伤小痛少些为妙。”
清让以为又惹他不悦,身子朝后躲了躲,虞子琛手臂用力一提,清让又跌回了他背上。
“我们是新婚燕尔,这样的亲密举止你要学着娇羞,而不是如今这样哆嗦。”虞美人口气有些不悦,清让立刻表示谨遵教诲。
“如今我背着你,你就是骑在整个虞家背上。”
清让心里突然明白,他不止是要与她扮演好假夫妻而已,而是要把她推上一个高位,制造一个让众人误以为他极度宠爱她的假象,至于这样的安排他是何用意她还并不了解,但既然昨夜达成同盟,她便要信他,这是她爹教授的为商之道之一。
“夫君,是不是累了?瞧着头上都出汗了。”清让声音娇酥,抽出手帕,在虞子琛额头上轻轻的擦拭,一旁的锦娘有种不认得自家小姐的感觉。
虞子琛露出深深的笑意,他选的人果然聪明,一点则通。
第19章 凤凰相戏(二)
清让虽进门才一日,但是府里处处都在议论她是如何得少帅欢心,自午前背着她走了一趟之后,各种细枝末节的东西都被下人们挖出来议论,例如少姨娘如今住得院子就是仿照端木府里她的闺院所修建,说来或是凑巧,清让如今住得院子也叫莲居,院里也有一池的莲花。
夜间清风徐徐,莲花香味淡幽。云泽明日清早即将回程,特来与妹妹辞行,锦娘煮上一壶清茶便领着众下人退下,凉亭里就剩了兄妹二人。
“明日我便带着阿旭走了,他知道我来找你,也没吵着要跟来,你可有话嘱咐他?”
清让从腰间取下玉佩,“他是个聪明的孩子,我要嘱咐的都与他说了,看来他是听见去了,你且将这个交付与他。”
“这是你的命牌,就算救了你一命,也不用对他如此,你自幼也没送过什么给我这个大哥的。”云泽别过脸不去接那玉佩,他深知那玉佩的重要性。
清让拉过他的手直接塞了进去,“你倒不仅像个姑娘,还像个孩子了?”清让附到云泽耳边说了阿旭身份,云泽听完脸色大变,握紧了拳头,“可当真?”
“七哥亲口与我说的,哪里有假,你帮我好生照顾着他,我瞧着他以后定能成大事。”
云泽将玉佩还是塞回了清让手里,“你早与我说不就行了,这玉佩你留着,我将自己的给他,这独自在南湘,玉佩留着总有用处。”虽然端木家子孙人人都有命牌,但只有嫡出的子孙才有白玉做的,而白玉做的命牌可以调动端木家旗下好几处产业。清让的命牌也是白玉的,但是是端木安瑞私下给的,知情的只有云泽。
“果然是大哥对我最好。”清让收回了玉佩,“我还有一事,白天瞧了这虞家还真是人丁兴旺,大哥可对其中玄机知道一二?”
“虞家老爷风流多情娶了十八房姨太,况且虞家老爷还有三房弟兄一起生活,论起来这偌大的家院虽然人多但关系也不复杂。自从五年前大夫人的幼子夭折,虞家老爷和夫人便不大管理虞家的事务了,虞子琛主管虞家军,虞家大公子虞少晟主事铁矿,名义上是大夫人主内,但实则是虞家大公子的生母二姨娘主内。”
“南湘富庶大多是因为铁矿的缘故,这命脉握在大公子手里,难怪虞子琛心有不安。”
“什么不安?”清让声小,云泽未听明白。
“你无须懂,也懂不了。”清让做了几个鬼脸,她并不打算告诉大哥自己与虞子琛的交易,不愿意大哥牵扯到这些事情当中。
“我一介草莽虽不懂你那些弯弯肠子,但却也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云泽脸上对着炫耀的笑容,“老七,既然来了一会子了,你也该出来了。”
一身黑衣,一直玉笛,故人从天上来。清让再添一杯茶,云泽原想扯着嗓门喊,可瞧着老七手里那坛子酒,也乖乖减了声响,“既然来了,何苦这身对外人的装束,这虞府你也不是不能随意走动。”
“大哥,我如今是虞府少姨娘,你还以为这是端木家的后花园呢,七哥一向就比你小心。”
“反正每回你都是向着他,到底他是你亲哥还是我是你亲哥?”云泽凑到清让跟前控诉,清让难得没有回嘴,只是低着头不作声,云泽猜到妹妹心思,心里一阵懊悔烦躁,将怒气转向旁边的玉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