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如你所说这些都是四哥的计谋,他又怎么会冒着自己被流沙吞噬的危险跑进来救我,他可是最不擅长阵法之人!”流沙阵危险之处在于瞧不见前路的方向,好让人迷失在里头,最终穷尽心力而死。皇天裂对兵法有所学成,而阵法这一块向来都是他最为薄弱的,他愿意闯进来救他就是冒了极大的风险。
“兵者善诡,正如六皇子所说四皇子不善阵法居然能带着您脱离流沙阵的困境,其间有什么猫腻您还想不到吗,真的就像四皇子和皇上禀明的那样他是误打误撞?这种说法您真的相信?”种种疑窦抛出,谁在说谎谁在演戏,谁又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似乎都变得一清二楚了。
“我…我是不会信你的,你等着…本皇子…本皇子一定会查的清清楚楚!”皇天薄脑子彻底陷入了混沌,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不出来嘛,你口才还挺好的。”冯慕凝心中都这位皇天薄不免也兴起了同情之心。
在他嘴里还是不承认赵君尧所说的话,可他心里已经早承认了,种种的不确定不过就是过不了这十年以来一致认定皇天裂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个砍而已。
赵君尧疑惑,“事实胜于雄辩,娘子为夫只是在和六皇子讲道理而已,他信或不信我也没法控制。”
显然,皇天薄的落荒而逃还是证明了他开始相信了。
“其实我一直好奇一件事,为何皇上会选择六皇子继位而不是别人,毕竟都是他的儿子,为何不选个最好的呢?”这个问题已经存在心中很久了,只是一开始觉得没必要问,皇帝选谁本就与她无关,可是到了现在冯慕凝却开始觉得这个皇帝选上皇天薄似乎还有别的深意。
赵君尧笑了笑,眼中有星子闪动,“你绝不会相信皇帝是因为喜欢惠妃这才选择了六皇子。”说完后,他又改了口,“应该比喜欢更深一点,算是爱吧。”
不然,光是喜欢又怎会让一个九五之尊的男子处心积虑的算计自己的其他儿子。
“他为何不立惠妃为后?”他手掌重权,一声令下谁敢不从,立一个自己的喜欢女子为后,有何不可,为何要造出独宠娴贵妃的模样?
赵君尧走到窗边,眸光投入远方,“可能是因为他想保护她。”后位在众人眼中是多么的尊贵,可是其中的危险又岂是没有背景的惠妃所能承受的。
冯慕凝走近,声音悠悠的从赵君尧的背后冒出来,“那你呢,以后会怎么做?”
不用人提醒,她心里清楚地知道赵君尧的身份,他所要背负的责任,他是否也会这样对她?
回头一愣,片刻,赵君尧嘴角挂上笑容,“我不会是他,他太懦弱,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不敢给个名分还算什么皇帝?”
风刮过窗柩,吹起乌发三千,他的脸上是充满自信的得意昂然,他不是他,自然不会委屈了冯慕凝,“一生一世,就你一个,我足够强大。”
他声音缥缈如歌,落到冯慕凝的耳里,引得她浅浅一笑。
晚上,赵君尧刚要入睡,有人提着药箱子把他从床上抓起来,“药都没上,睡什么睡。”钱离由冯慕凝引进门,把赵君尧抓到一边坐下,打开药箱子就要给他上药。
赵君尧委屈的眨眼,“钱大人,这药涂在身上太黏腻了,我都好的差不多了,不用了。”每次带要睡觉,他都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再加上那药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他就更不想涂了。
冯慕凝把他重新抓着坐定,“耍什么脾气,钱大人大晚上的还来给你上药你还不愿意了,扒了你的衣服,看你还上不上。”伸手就要去扯掉赵君尧的衣物。
赵君尧这回倒是爽利了,双手打开,像是等着冯慕凝过来脱他衣服一样。
冯慕凝到底没有自己说的那么大胆,刚扒掉外衣,等到了里衣这手还是下不去了。
钱离咳嗽了一声,移开眼,把东西放在桌上说道:“既然如此,这要先留这里,由三小姐上也是一样的。”
要离开的时候,冯慕凝拦住了他,“钱大人今天很忙吗,怎么会这么晚?”在皇宫里除了皇帝赵君尧就是钱离的首要观照对象了。
本是平常之间关心的话,钱离身子抖了抖,答道:“最近皇上的病情有些反复,吃了药还是不见好,这不我得多花点功夫。”
钱离是个什么水平,冯慕凝怎会不知道,他给人治病,那人怎会出现病情反复的症状。
“会不会是有别人暗地里给皇上下毒?”她也不和赵君尧闹了,警惕的问道。
赵君尧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这些天他去见了皇上,皇上一直在咳嗽,看起来并未有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