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见女儿挨了打,一股子血气直往喉咙口冒,“冯昀!”她大叫一声,丝毫不给一家之主面子,“好啊,你居然敢打自家的女儿,你…你有没有良心!”
她跑过去要扶起跪在地上的冯若萦,可是冯若萦就是倔强的不肯起来,这件事情,必须要让他们相信自己是无辜的,哪怕是以死证明清白,她是京城第一美人,是未来皇后的不二之选,决不能留下任何污点。
当然,她是绝不可能真的去死,美眸半眯,她对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眼睛瞧定一根柱子就往上撞去。
丫鬟惊呼一声:“小姐。”扑过去要拦。
“呀!”冯若萦撞得太用力,丫鬟被撞倒,往前的冲力使得冯若萦的脑袋还是与红木柱子狠狠地接触了,血很快流了出来,她虚弱的倒在地上,迷上了眼。
冯昀吓懵了,他刚才只是一时气急才做出的行为,等到他看见冯若萦撞上柱子以表清白的那一刹那,他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错怪了冯若萦,仅凭一张暧昧不明的信就断定自家冰清玉洁的女儿和下人有一腿,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刘氏双目放大,跑去抱着自家女儿,凶狠的瞪着冯昀,“好你个冯昀,是不是要把女儿逼死了,你才甘心,若萦死了我也不活了!”
影月院主屋的床已经让冯絮给占了,冯若萦又受了伤,需要赶紧救治,刘氏命人带她去了侧房,此刻屋子里医术最好的是上官狄,但是闹了这么一出,上官狄肯定不会救自己的女儿,所以她把目光落到了孙大夫的身上,带着孙大夫去救自己的女儿。
莲姨娘冷哼,看着落荒而逃的母女俩,又想起了自己苦命的女儿,风水轮流转,看她们能嚣张多久。
冯怜儿站在自家娘亲身边不吭声,心想闹吧闹吧,他们安定公府又不止她冯若萦一个小姐,等过几年自己长大了定会出落得比冯若萦还要漂亮,冯如蓉是个没脑子的,只要冯若萦名声坏了,那么自己就是府里唯一的宝了,到时候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此刻冯怜儿完全没有把冯慕凝放在眼里,毕竟之前才
一家子吵吵嚷嚷的,白无双听得心烦得很,“絮儿,我问你,事情的经过是怎么回事?”
冯絮自小离家,跟爹娘搬出府住,不由偷偷打量这位满头花白的长辈,心里头有些好奇,她究竟是谁呀?
上官栖霞见冯絮不说话,指了指白无双说:“絮儿,这是你大伯母,快叫人。”
冯絮哦了一声,许是刚醒,人又没什么力气,轻轻地叫,“大伯母。”
虽然冯絮和冯怜儿只差了一岁,可是冯怜儿心思太多,说的话里头总会给人感觉不像个小孩子该说的,所以冯絮的声音比冯怜儿的听起来更令人舒畅。
白无双点点头应了声,走过去坐到冯絮床边心疼的摸了摸这位小侄女的脑袋,“絮儿啊,你放心,这个家我还没死呢,有什么事就和大伯母说,大伯母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这话其实是对冯昀说的,这些年来他为了能爬的更高,一味的袒护刘氏母女,白无双住在静心堂就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可要是他们真的闹出了什么事,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冯昀立刻脸色不善,“大嫂,这事又不一定和若萦有关系,何况人都没事了,不如…”就这么算了。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白无双眼里的一道利光立刻扫了过去,封住了这位一家之主接下来的话。
冯絮毕竟年纪还小,又经历了这么一个生死劫,她躲闪到母亲的怀里,抬头怯怯的看了上官栖霞一眼,上官栖霞点点头,才徐徐说道:“我如厕过后,小月也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向我请了个假,我想身边还有个领路丫鬟跟着,也就同意了。路过湖边凉亭的时候,有个男人把一封信交给了我,要我去交给大姐,我又不知道信里是个什么,怎么可以胡乱把陌生人给的东西再给大姐呢,于是我就拆了信,自己看。”
说到这里,脸上不由自主露出厌恶的表情,“打开来一看,我发现里头词句下作,以为只是一般的爱慕者写的而已,想把信丢掉,然而没过多久,我居然看见…看见大姐和一个男的拉拉扯扯,我好奇走去看看,竟发现那个男的就是之前给我信的那个男的,我拿着信跑过去质问大姐,然后她要抢信,我不想让她抢到就把信给吞了,她…她下手狠,把我推进了湖里,我求救,求了好久,都没人救我…”
说到这里冯絮后怕的哆嗦唇瓣,忽然她叫唤,“小月,我的小月呢?”
去了那么久,总不见得是掉茅坑里了吧。
平时除了自家爹娘,冯絮都一直和她的丫鬟小月在一起,感情自然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