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慕凝笑了笑,说道:“不知母亲可有发现宣纸上面有一层白色,若是把这一层白色给剥掉,说不定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刘氏脸色刹那间变得极其好看,好像冯慕凝戳中了她的死穴。
“什么白色,我怎么看不出来?”刘氏不承认,眼珠子乱转,冯慕凝也不继续指明,现在就等着黎未来给它进行证明了。
“等人来了,不就真相大白了?”上官栖霞也不跟刘氏客气,想害她就别想再轻易脱身。
很快黎未被请来了,一路上,他已经从下人那边知道了他们把他叫来是干什么的。
当然叫他来的不是冯昀这边的人而是上官栖霞那边的人。
“你…你怎么来了?”冯昀双眉紧蹙,看着跪在地上磕头的黎未,心情十分烦躁。
黎未一脸莫名,不是她们把他叫来的吗,为何冯昀有要问他为何而来?
还是上官栖霞率先解决了困局,“是我把黎未叫来的,既然三小姐说黎大夫能解释纸张新旧的问题,找来黎大夫问上一问也是无妨。”
她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让金骆尧付出代价了,能把刘氏牵进来最好,实在不行,能整死一个金骆尧也是极好的,恰好可以在绣瑾轩安插她们自己的人,她也是冯家的一员,问冯昀要一块产业也不算过分。
“黎大夫,请您看看这两张纸,分辨一下新旧。”冯慕凝指着上官栖霞手里拿的两张纸,直截了当的说道。
黎未看了看点点头,接过其中一张信纸看了看,随后又接过上官栖霞手里的宣纸看了看,良久都没再还回去。忽然他抬手往宣纸的边沿摸了摸,磨出一层极其细致的白色粉末,然后拿着磨碎粉末的那一角对着冯昀说道:“这才是宣纸原有的颜色,按照纸张来看,确实是宣纸上的字写在信纸上的前头。”
话音刚落满座哗然,刘氏的谎言被揭穿了,金骆尧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什么话,静静的等待审判,不为自己辩驳分毫。
“你还有何话要说?”事情的真相浮出了水面,冯昀只能秉公办理了,就是他想看在刘氏的面上维护他也是不行的了。
有黎未权威的验证,刘氏就是说的再多也是徒劳,好不容易买通了上官栖霞院子里的丫鬟给她动了手脚,没想到竟然会被冯慕凝识破。
早知道就该毁了这宣纸,可是她又不能确定上官栖霞那边只有金骆尧这么一副作品,毁了一个难保不会再冒出第二个。
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了,金骆尧张了张嘴,可是到了最后他还只是说了四个字,“无法可说。”
浑身无力的跪在地上,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丝毫的害怕甚至是恐惧,反而如同解脱了一般。
“即日起废除金骆尧在绣瑾轩的职位。”上官栖霞还等着冯昀对金骆尧做出更深的惩罚,可是等了半天只等来这么一句。
“他的背后必然有幕后给他撑腰之人,不然金骆尧不可能有胆子做这种事情,而且还能把东西传进府内。”上官栖霞想要的是彻查,双目死死的盯着刘氏,仿佛早已把凶手定位到了她的身上。
刘氏也不甘示弱的迎了上去,“三弟妹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那个幕后主使者就是我吗!”她音调拔高反声呛上官栖霞,想诬陷人需要证据,只要金落尧不把她供出去,她就是安全的。
今日里上官栖霞让她失去了一个金骆尧这笔账先记着,以后有慢慢还的时候。
“还有什么可查的,那人不就是香沫吗,金骆尧你说你和香沫是怎么勾结的?”冯若萦上前一步,先发制人,香沫已经不知道在了哪里,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一个消失的人身上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金骆尧接受到来自刘氏的眼神恫吓,只得顺着冯若萦的说:“对就是香沫,她跟我说要是我帮她模仿三夫人的笔迹写上一封信,她就能给我一百两银子,我这才答应了。”
一个绣瑾轩的掌柜的为了一百两银子跟安定公府的丫鬟勾结,这话怎么怎么听怎么不可信呢。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拙劣的借口冯昀信了,“为了一百两银子,你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如今撤了你的掌柜的也是不冤。”
“这是什么鬼话,他可是堂堂京城第一织布坊绣瑾轩的掌柜的,怎么会缺区区一百两银子!”上官栖霞尖声大叫,这种鬼话冯昀都能信,他是不是偏袒刘氏偏袒的太过火了。
“不,不…绣瑾轩不赚钱的,每年亏本很多,一百两银子够整个店铺运转一个月了。”跪在地上不说话的李大牛突然开了口,一开口就是把绣瑾轩的老底给掀了出来。
“亏本!”冯昀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大霹雳,一下子双唇颤抖说不出话来,片刻后,他走下去特意仔仔细细的问了李大牛,“你确定绣瑾轩会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