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墨笑眯眯的说着,可是那声音听在旁人的耳中,实在有些凄凉。
“无论你怎么待我,在我心中,你永远都只是唯一的那一个人。无论你做了什么去了哪里,我不会放开我的手。”
黎景芝听了他的话一愣,完全没有想到为了自己傅子墨可以做到这个样子,可是话一出口,她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只能点了点头,看向窗外。
傅子墨看到黎景芝默认的表情,心中顿时也松了一口气。
宁平回去处理事情还需要许久,毕竟两人就算是完好无损的,回到京城也要经过一阵的盘问,即便是这样都会是滔天巨浪。
到时候指不定又将这京城的局势打乱成什么样子,他们半点也不敢松懈。
可是这一切傅子墨现在都不想去想,纵然那时候会十分的凶险,可是也敌不过现在这片刻的安宁。
因为两人已经撇清了关系,所以如今再次同床共枕,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
傅子墨知道黎景芝心中所想,于是并没有多说什么,将今日的晚饭和方才的药煮好,放在了黎景芝的床边,之后傅子墨就一声不吭的出了门。
黎景芝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有些慌乱地想要出声去喊,却意识到这样的结果正是自己原先想要的,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她又有什么立场来挽回呢?
手已经伸出去,可是挽留的话却再也没有说出来。
傅子墨走到了月色之中,看着天上寒凉的月色,心中凄凉无比。
他想着过去几月两人之间的亲昵举动,一时间恍若隔世。
抽出常年别在腰中的长剑,傅子墨在茅草屋前的空地上面舞起了剑。
因为武功高超,所以很少有人能够让他拔剑。
所以就算是那些经常呆在他身边的那些亲信,也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剑术是那么的高超。而这一把剑他也很久没有练过了。
今日心中烦闷和从前的记忆,宛若波涛一般涌向他。傅子墨想要寻求片刻的安宁,不希望被那些丑陋的过往支配了心思。
叹了一口气,他努力的将性子沉下来,运气之后,轻轻地迈出右脚,用记忆中的步伐和身形来诠释那一招招剑法。
剑花凌厉,花了旁人的眼。
傅子墨不知道练了多久,只觉得月色已经变得温柔,旁边有夜里的鸟儿在枝头,静静地立着,不知道是不是沉醉在了傅子墨高超的剑技之中。
傅子墨沉迷在了其中,却没有发现自己身后的那一双眼睛。
黎景芝躲在门内,透过缝隙看向空地上的傅子墨。
行云流水的身姿,让她险些移不开眼睛,心中顿时宛若涌上了惊涛骇浪。
他只觉得,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男人。这个痴情的男人。
不像是初见时候的那样不正经,不是后来的那种霸道,更不是有时候会展现出来的那一种懦弱。
这一个男人,就像是这夜间的清风一样,自由的让人无法抓住它。
仿佛这世间,能够束缚住他的人并不存在。
然而就在黎景芝感慨之际,傅子墨的剑却忽然停顿了下来。
第216章 束缚
原本傅子墨是一个谁都抓不到的流云,可是如今他的停顿就证明了,他已经被束缚在了一边。
而他的剑法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流畅。
傅子墨看着自己的剑,陷入了沉思,他不是没有想过会这样,可是却没有想过,这样被束缚的一天来得这样快。
抬头看天,月色如水,照得他十分寂寥。
如今,他仿佛一个孤家寡人,所珍爱的全都离他而去,而这罪魁祸首就是黎景芝。
虽说带着天使一般的笑意,可是她却一瞬间离他而去,让他感受到了万般孤冷。而他最爱的剑法也因为她的到来,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潇洒自如。
“我这一回真的是亏大了。”傅子墨自嘲的笑了笑。
他在外面练了一夜的剑,可是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第二日一大早宁平就已经到来了,看着院子当中正在舞剑的傅子墨和他眼中可怕的血丝,宁平有一些不解。
明明黎景芝已经苏醒过来,并且恢复了记忆,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这个人为什么到现在还是这样一副模样?
甚至是比先前黎景芝昏迷的时候,更加生无可恋的表情。
“殿下?”
他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生怕触到了傅子墨的逆鳞。
“哦,你来啦。”傅子墨练了一夜的剑法,此时已经感觉到了有些疲惫不堪,就连平日里面让他引以为豪的那一种警觉也变得有些不太灵敏了。
直到宁平说话,傅子墨才意识到了宁平的存在,抬起头便将剑收了起来,仿佛恢复了往常一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