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闵皇后的死,建元帝除了给予无上的哀荣,其他就没有什么了,甚至云遥偷偷告诉她,建元帝并不准备把闵皇后葬在他的陵墓里,这让知道内情的晚亭不知是该怪他凉薄还是该赞他专情。但有一点她觉的可以肯定,这对夫妻是真正的相敬如宾。而莫陌,这个早已不知魂归何处的女子,就算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被建元帝记在心中,当做至宝一样的人才是建元帝想要同穴而葬的人吧?
青蝶说皇后的死也是个疑案,但是晚亭不想去操心了,她的心思在年关上,要过年了!
连着几天四处采买,小到下人们要发的新衣大到送年节的礼物,桩桩件件都是事,除了银子像水一样的流出去,人也累的不轻,晚晴抱怨说这哪是过年,这分明是过钱过命呢!
晚若成了沈若后,这府里的事自然不好再过问,让原本想偷懒的晚晴欲哭无泪,天晓得,她也是个懒虫啊!晚亭只好咬牙切齿地逼自己多干些,一边骂自己有福不会享,总是疑心下边的人会虚报账目,搞的自己样样都要操心,纯粹找虐。一边又庆幸身边有这一干精英们替她做了很多事,要不然她哪里能够只是窝在家里看账本?不说别的,光是弄清那些衣料的价钱就够她累死过去的。可就算这样,每天看账本都看的眼睛疼,让她恨不得把那摞的像小山似的东西直接扔火盆里去!唉,当家理事果然不是好干的!等到一一弄整齐,年节也到了。
朱红的大门没有像往年一样油漆一新,因为是太子和皇后的大孝期间,大门的两侧就只是换了新桃符,没有往年的红灯笼,院子里也没有挂红,再加上天寒地冻,大部分的树枝都是光秃秃的,看的人也跟着无精打采,要不是人们身上都换了簇新的衣衫,真是半点看不出过年的样子来。往年让晚亭厌烦的爆竹声今年也禁止了,整个京城安静素洁的不像话,要不是还能看到有路人走动,几乎就像一座死城。
但不管怎样,一家人总是团聚的,虽然不敢高声谈笑,但就是这温言低语,眉眼温暖,也让晚亭感觉到一家人的温馨。
一大桌子菜,都是按各人爱吃的做的,席间还开了经过蒸馏后接着酿制的米酒,让爱酒的南宫铉父子眉开眼笑的。女眷们喝的自然是没蒸馏过的纯米酒,晚亭还拿了埋在梅树下的寒梅花露,打开来一股梅花香让众人神清气爽,只是这个玩意不合男人们的胃口,倒是晚晴喝的多。
“这个梅露不错,明儿拿它送礼,又好看又稀罕。”萧墨笛说。晚亭点头答应,她也正有此意,想着要去看晚慧晚荷两个妹妹,不知道她们两人在那冰冷的孝明太子府里过的怎样呢。
“唉,过完年后,估计皇上要重新立太子了,那些人又要蠢蠢欲动了。你们都小心一些,别牵扯进去。”南宫铉对儿子女儿都一一吩咐。“宁可关起门来得罪一些人,也不能得罪那一位。这江山还是在他手里稳稳捏着的。”南宫铉隐晦地说。
正说着,外面门房来说萧长风回来了。萧墨笛急忙命人将他迎进来,一身风尘的萧长风进了门先给南宫铉夫妻行了大礼,又跟南宫黰等人见过礼后,下去换了衣服洗了脸,忙就过来吃饭。
“哎,可算是吃到热饭了!”一气喝完了一碗汤,萧长风才舒服地说。
“怎么,长风哥你好长时间都没吃到热饭么?”晚晴好奇地问。“外面那么多饭馆酒肆,难道你没钱买?”
“那倒不是。”萧长风摇头,看向南宫铉:“义父,回头我有点事跟你老人家说。”南宫铉看他一眼,温和地点头道:“吃完饭,去我书房。”萧墨笛夹了筷子菜给萧长风,温柔劝两人先吃饭。
一时饭毕,簌了口,南宫铉不等喝茶,便带着萧长风往书房去,临出门时又回过头来叫上了南宫黰。
“瞧他们神神秘秘的,有什么话不好在这里说?又没有外人!”晚晴撇嘴,萧墨笛看了她一眼,告诫她说男人们的事女人少插嘴,晚晴偷着做了个鬼脸,大家略坐了坐就散了。
回到屋子里,晚亭想起好久没跟白秋水那妖精说话了,上次他说要闭关修炼,也不知道现在怎样。便对下面的人说自己要休息片刻,叫她们不要来打扰她。关了门窗,晚亭便呼唤白秋水,谁知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想来那妖精还没出关呢!心里有点失落,拿了床羽绒被盖了,便闭上眼休息了。
南宫铉的书房里却气氛沉重,桌子上放着萧长风给的东西,南宫父子俩沉吟着,半天没说一句话。
“这卷地图绘制的好详细。”半晌南宫黰说。南宫铉点头,看着萧长风给他的地图,觉的心惊。“幸好被你得到了,这要是真落到敌国手里,恐怕我大唐全军覆灭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