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记得的情分就是因为你受到更多的痛苦。”云遥淡漠地回答,不带一丝的涟漪。“所以,都磨光了。”
“做妾也不行吗?我甘愿做妾也不行吗?”眼泪沿着杜若粉白的脸上缓缓流下,目露哀伤地看着云遥,希盼她痴恋的人能给她一个好一些的回答。可是在看到云遥的眼睛只温柔地落在晚亭身上时,杜若的心冰冷的直线下坠。
她爱了那么久的人真的就要如此弃她而去了吗?那么她该怎么活下去?这么多年,她的时光都是在打听表哥的一切,关注中度过的,她以这个为生活的乐趣和支柱。失去了这个乐趣和支柱,她要怎么度过那些漫长的时间?
自从小时候第一次见到被罚站在大雪天的云遥后,她小小的心就落在了那个一脸倔强的男孩子身上。她开始只往将军府跑,用她的童言童语奉承上官夫人,逗的众人夸她聪明伶俐。可其实她想听到夸她的人只有一个,可是那人就是不开口。使尽了一切手段,目的都只是想引起那个人的注意,哪怕那人骂她很烦她也能高兴半天。很早她就对母亲说长大了她要嫁给三表哥做新娘子,母亲笑话她孩子气。可母亲不知道她真的是那么想的,真的不是小孩子说着玩的。再然后呢?他们都长大了,可表哥却离她越来越远了。她越是纠缠表哥就越是躲得远远地。她想过很多方法,她借用贤妃娘娘的帮忙成为京城第一才女,为的就是能够配的上表哥,在人们说起来时可以说一句“郎才女貌”。她努力了那么久啊,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吧?
她以为表哥一直不娶大部分还是因为没人超过她,是因为表哥还想再等等。娘说男人都是慢熟,他们都想多玩几年再成家,于是她就耐心等。可是,她却等来了一个南宫晚亭!是她,都是她的出现,表哥才突然改变了!如果没有她,最起码一切都不会变,她依旧是第一人选!哪怕表哥不肯结婚,最起码她还有机会不是吗?
南宫晚亭,你就是个祸害人的妖精!
“噗通”,杜若跪在了晚亭的面前:“南宫姑娘,求求你,不要把我表哥抢走好吗?我求求你了!我过去得罪了你,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不要跟我计较好吗?求你了!”杜若猛磕起头来,砰砰的撞击声听的晚亭牙都疼。青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对青蜂说:“好疼啊!”青蜂白眼:“你疼什么!”“我听着替她疼嘛!”青竹对着青蜂撒娇。
上官夫人咳了一声,笑道:“这个,南宫姑娘你看这杜小姐情深一片的,是不是…?”她才说到这里,就感觉到几道森严的目光像利剑一样刺了过来,直刺进她的骨头里去,顿时住了口。
“砰”,晚亭重重地将茶碗往桌上一顿,冰冷着脸笑道:“上官夫人这话说的!杜小姐情深一片与我何干?还有杜小姐,你满口说的都是什么?什么叫抢走?我抢你什么东西了?我自遵从父母之命,又与你什么相干?怎么就说放过你了?当真是可笑!”
上官夫人见晚亭不客气,也撂了脸,冷笑道:“南宫姑娘对待长辈还真是独特的很,我活了这般年纪竟是第一次见。呵呵,忠勇伯府好家教!”萧墨笛听得怒火上来,淡淡道:“夫人请注意说辞,这是皇上亲封的敏县主。”上官夫人被萧墨笛绵里藏针的回答压的无力反驳,只得恨恨地冷笑一声。
“夫人这话我可不敢领教。”晚亭可没那么好修养,她的主张就是人家打了你左脸,你就要更狠地打回去,还得算利息才对。这时见上官夫人讥讽,立马想起她是怎么对待云遥的事来,正愁找不着报仇呢,她自己倒撞到枪口上了。既然这样就不能怪她小鸡肚肠,她可是护短到可以不讲理的人!
“圣人说:礼尚往来。又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以礼而来当以礼而对,无礼而来自然也就该无礼而对才是。我虽然顽劣不堪教化,但这圣人之言却是懂得也是照做的。莫非夫人竟是反其道而行之,专一喜欢拿狠心对待真情,热脸去贴冷屁股不成?呵呵,这么高尚的事我确实做不来。”晚亭说的满脸带笑,只有眼中才能看到毫不留情的讽刺。青竹咬指头,对青蜂轻声道:“姑娘发威了!”“嗯。”青蜂示意她别说话,一边心里对晚亭佩服的要死。
“你这个,哼,粗鄙!”上官夫人差点砸了茶碗。晚亭依旧笑的云淡风轻:“粗鄙?夫人是说圣人之言粗鄙?还是说夫人热脸贴冷屁股粗鄙?”晚亭一副认真好学的天真样子,把青蜂几人暗笑到内伤。“屁股就是粗鄙吗?那夫人是说自己没有屁股吗?坐在椅子上的部位不是屁股是什么啊?脸又没长在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