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是砰的一声，他被重重一脚踹飞，砸在了还是一片黑暗之中，胸腔内一阵血气翻涌，他再次忍不住喷了一口鲜血，出声询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就是你，或许该说，我是这句身体真正的主人，你给我去死吧！”
莲再次感觉心脏被人踹了一脚，有种五脏具裂的感觉之后，他呼吸一滞，一瞬间坠入死亡一般，只觉得自己往黑暗的最深处下落。
“莲。”
“莲！”
“逆徒。”
一声逆徒让他停顿的心脏骤然反跳，黑暗之中传来而来他急促的呼吸，谁都没有，直到那熟悉的声音坚定而沉稳响起：“修行的最高的境界是无形无相，入忘我之境，方能万象归心。”
忘我。
万象归心。
无形无相。
莲将自己的一切都放空，感官瞬间分散到黑暗的每个角落，感觉自己仿佛已经不存在，似乎无处不在。
“还不甘心去死吗？那就让我一剑送你安息！”
杀气！
莲伸手一握，坚决掌心被割裂的疼痛瞬间，光线从他的手向四周扩散开来，他看到自己手里抓的是自己平日用的长剑银霜。
顺着剑网上看，是一个身姿修长的身影，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光线逐渐从他身上拨开，让后他看见…那张脸！
竟然是他自己！
莲下意识就问：“你究竟是何人？”
拥有着他模样的人咧嘴一笑，一脸邪气：“我就是你啊，真正的你！”
他是他，那他自己又是谁？
不，他根本不该有这样的想法，而是眼前这人根本不可能是他！
莲立即飞身而起，将法力凝聚成一把灵剑，出击。
可对方太快了，并且他做出任何攻击，对方都好像早有预料，所以轻易化解他每一招。
他也完全能知晓对方的下一招，但即便猜到却还是被他伤到，因为对方实在太快了！
“哈哈哈…”对方一边疯狂地笑着，一边疯狂地紧密地刺杀而来，“是不是发现自己速度很慢，越来越慢？！”
是，他发现了对方越快他则越慢，也越发力不从心。
莲没回他的话，笃定自己一定是在幻象之中，眼前所谓的真正的他，并非真实存在的，但是！
呲的一声！
对方手中的银霜剑货真价实地砍在他的肩膀上，瞬间血溅当场。
将那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凑得很近很近看他，莲清楚的看到，他眼睛是鲜血一样的红色，他用那嗜血的笑容看着他说：“你不是很渴望拥有强大的力量吗，不是想成为一个能与你师父并驾齐驱的男人？”
“那又如何？”
感觉对方持续将银霜往他骨肉里按，莲紧紧的握住剑身，锋利的剑刃没入他掌心的血肉之中，鲜血顺着手腕一直往袖子当中流，鼻腔之中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如何？”压制着他的人嗤鼻一笑，“那你想知道你为何这么慢吗？”
“为何…”莲在引诱着他，然后攻其不备！
对方还是早猜到他的意图，闪避，旋即攻他的漏洞，银霜瞬间从他肩膀穿刺过去，莲目光狠厉等着这个长得与他一样的人，他究竟是谁？！
第732章 引，归途
莲有自知之明，他不是天才修行者，并且他的修行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修炼，才能获得别人同等的修为，因为只有功德转化成的修为才能成为他真正的力量。
为了得到更强大的力量，他花比别人更多的时间去积攒功德，所以他比同期孩子一点也不差，但也绝非出类拔萃的那种。
黑袍人再问他：“你真不想知道你为什么苦心修行却事倍功半吗？为什么你那么慢，你那么慢？！”
“你要是不知道就别卖关子！”
“因为你所崇拜的那个男人，那只上古白虎一直在压制你真正的力量！”
莲嗤鼻一笑，“还以为你能编出什么理由，原来是想在我这用挑拨离间计？”
“你不信？”
“信，你个邪。”
“你那回头看看，压在你身上的是什么东西！”
莲不屑。
对方冷笑：“你不敢？”
“看了又如何？”莲无所谓地扭头看过去。
然后看到一个巨大的血粼粼的“善”字，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他背后！
黑袍人问：“你从不问，你师父在你背后究竟做了什么吗？你背都背不动的功德，就那么压在你背后，你能快得起来吗？”
莲脑海中想起幼时的自己，背着沉重的佛莲，在人间独自流浪了五百年，想起师父说“善在你的背后”，想起师父背后一笔一划雕刻的疼痛。
黑袍人突然闪现在他耳边说：“你背着功德自然永远快不了的，只有卸下来你才能获得无比强大的力量，届时你就能成为可以匹敌白虎上神的男人，再也不用活在他的羽翼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