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官跟白杨,趴在沈家后院的屋顶上,等得有点打瞌睡。
白杨细声询问:“四小姐觉得李慧芳是凶手?”
萧玉官却牛头不对马嘴地反问:“沈平志跟唐英英的儿子是叫沈青松吗?”
白杨愣了一下说道:“是。”
“来了。”萧玉官跟白杨同时将身子压得更低。
一个女仆提着一盏灯笼,照着李慧芳进了主人起居的落院,进了院门李慧芳就跟女仆说:“你命人准备热水,我要沐浴,对了,水烧得烫一些。”
“是,夫人。”
说是二房,但家里的仆人,参观的帮佣都管她叫夫人。
沈平志就一个女人,正室跟二房基本也没区别。
就算沈平志以后再纳三房,他也不敢将三房扶正,那是李慧芳为唐英英自愿空出的,他敢让其他女人坐上去,那绝对会被外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下人挑来了一担热水。
李慧芳就说:“你们忙了一天,也都辛苦了,不用伺候着了,都去睡吧。”
仆人退下。
东家的院子,没有必要,仆人轻易是不敢靠近的。
但挑水的仆人推下去没多久,却有另外一个人敲了院门,他敲门的声音很有规律,是一下,二两,一下,两下这样的节奏。
主人的房门立刻打开,李慧芳就在内室应了一声:“帮我拿进来吧。”
院门被人推开,就见到身材高大,身穿下人衣服的男人推门而入,又转身关门,并将门栓拴上。
白杨不由看了一眼萧玉官。
萧玉官对她坏坏挑眉。
接着,男人就又推开了院子里主屋的门,又一阵栓门声后,屋内迅速有了男人与女人的嬉笑声。
然后男人说:“阿芳,我好想你。”
“磊哥哥,我也想你。”
“嗯!”
“啊!”
大概一阵这样的嗯嗯啊啊声音之后,就听到李慧芳说:“我还未得沐浴,磊哥哥你别着急啊。”
那个被称作磊哥哥的男人就回答:“哥哥不着急,但弟弟着急啊。”
李慧芳说:“讨厌,那我们一起沐浴了再…”
磊哥哥回答:“也可以一边沐浴一边嗯?”
“磊哥哥你好坏。”
“磊哥哥还能更坏。”
然后就哗啦啦的水声…
白杨皱起眉头,表情厌恶又严肃。
萧玉官则撑起下巴看向前方,这对话真像小电影啊,恶俗又好笑。
只是前方夜幕下,一双又一双发出绿光、琥珀光、蓝光的眼睛,在谷阳城连绵的屋顶次第睁开,每双眼睛都充满了仇恨的诡异光芒。
而沈家主人落院内,一对男女正在干着苟且龌蹉的事。
大概半个小时后,邪恶的室内终于恢复了平静,就听到那磊哥哥说:“一天连死了两个人,我们是不是要避一避风头?”
“杨子磊你是不是害怕吗?”
“我只是担心被人发现,你就拿不到沈家的家产了。”
“放心吧,不是有句话叫灯下黑吗,此刻正是案发的高峰期,沈平志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谁会想得到,我们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上在一起?”
说的也是,杨子磊又说:“听说这些案子是狐妖作祟,那狐妖已经被从京城来的阴阳师拿下了,兴许以后就太平了。阿芳,等你成了这红缘楼的老板,你还稀罕我吗?”
“我不稀罕你,能把你推荐给沈平志,让你当红缘楼的采购?”
“那我们何时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好事是需要耐心等待的,我花了三年的时间才走到今天,唐英英死了,现在沈平志也莫名死了,那我们只要再处理掉沈青松,沈家的一切就都是我们的了。”
两人说着都激动了,他们已经想到,坐享沈家家业之后,他们走上人生巅峰的样子,然后就又开始兴奋地干起苟且之事来。
萧玉官趁着他们共度春宵时刻,从沈家的后院离开。
回去的路上,白杨冷斥道:“这李慧芳在人前一副忠贞烈女,知恩图报的模样,背地里却如此阴险毒辣,会不会唐英英其实就是她害死的?”
如果是这样,那她不仅害死了人,还能得到这么好的名声,那简直就是坏到令人发指了。
见萧玉官没有回答,白杨便猜到,她的猜测跟她一样。
“她现在还想害沈家的孩子,这简直禽兽不如,丧心命狂。”
萧玉官无奈道:“或许,真的就是禽兽不如。”
白杨皱眉:“只是,听她的话,似乎沈平志的失踪跟她没有关系。”
“她才刚刚立足,还需要树立她的贤良淑德口碑,不会这么早就对沈平志下手。”
“那小姐觉得,凶手会是何人?”白杨也看过沈平志与她妻子的资料,“这会不会是唐英英回来行驶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