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很好！”
这急不可耐又生怕他们返回的嘴脸，让萧玉官拧眉看过来。
沈世荣恭顺地行礼笑道：“实不相瞒，为了女儿这亲事，草民把黄日都翻烂了了。
萧玉官道：“那就明天吧！”
沈世荣像看不出她的锋利眼神，点头哈腰笑着：“多谢了，多谢了。”
人性果然很肤浅，有些人并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但依旧有一张让人想踩爆的脸。
萧玉官与白杨离开沈宅没多远，沈丝丝就拦住了她的马车。
如果沈丝丝与咒印有关，那么阻止沈丝绒去百花城的自然也是她，但萧玉官没有直接拆穿她，她只是掀开马车窗帘看着窗外的人。
“丝丝小姐还有事？”
果然沈丝丝开口就问关于送亲的事：“你们当真要让我三姐嫁入百花城？”
萧玉官想了想说：“只要乌鸦这次不阻拦，是的，难道丝丝小姐还是不让吗？”
她说到了乌鸦，又说了还是不让，这已经很明显是知道了她的身份。
沈丝丝抿唇不语。
萧玉官继续道：“想要做成一件事得付出实力，或付出代价，我们没有义务让一些涉事者坐享其成，包括你的三姐。”
沈丝丝沉默片刻，问道：“人人都说乌鸦是不祥之兆，你却信了它的诅咒。”
“我只是相信真相。”
“你知道什么是真相吗？”
“我们不是在求证当中吗？还是说，你有直接的答案要告诉我？”萧玉官反问。
沈丝丝蹙眉：“我并不知道具体的真相。”
“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七三分。”
不知道的有七分，不能说的有三分，所以她也不知道真正的内幕。
萧玉官想了想，说道：“我们去找过张淑敏，听她父亲说，你长姐曾说过，她经常见到张淑敏站在她家门口，身上开着青色的桔梗。”
沈丝丝此刻回答：“我长姐小时候，偶尔会跟我娘说些奇怪的梦，比如斜对街玉器店的老板头上有个黑洞，家里的亲戚谁谁谁会掉进黑洞里，起初我娘不在意，但玉器店老板后来被山贼抢劫，脑袋被斧头劈开了，亲戚那人不久后溺水而亡。”
原来沈丝绒有预见死亡的能力？
沈丝丝继续说：“我娘尝试阻止过，但哪怕她告知那人有黑洞的人不要出门或其他，但始终不可避免地死去，我娘还因此被人说成是不祥之人，我娘担心这种指责会落在我长姐身上，就偷偷找了阴阳师封了她的梦境。”
“但你长姐还是梦到了张淑敏身上开出青色的桔梗。”
沈丝丝颔首：“随着年龄的增长，那阴阳师在她身上下的封印逐渐失去了效用，但不同的是她梦不到黑洞了，而是梦到鲜花开在人的身上，而这些身上开花的人，结果都中了花魁，长姐很高兴，有一次拜祭母亲时，还莫名其妙地跟母亲说，她现在是喜鹊了。”
萧玉官了然。
原来沈丝羽梦到的人总会死去，她觉得自己就跟乌鸦一样，一直给人带来不祥之兆。可后来她梦到的人都中了花魁，这是喜报，所以她将自己说成了喜鹊。沈丝丝继续说：“可奇怪的是，她梦到她的朋友张淑敏身上开了青色的桔梗，但她最终也没有成为花魁，哪怕她跟邹五公子离开了夷陵，但她依旧经常见到张淑敏站在她家的门口，身侧开满青色桔梗。”
“所以你长姐后来又梦到，你三姐身上开出了白色的牡丹。”这就是为什么，沈丝羽提前知道竞选花魁的会是白色牡丹，所以调换了沈丝绒的花。
沈丝丝没有否认。
萧玉官看向她：“那乌鸦呢，为什么失踪了？”
沈丝丝回了一句：“三。”
萧玉官瞬间会意，不能说，因为刚才她问了沈丝丝，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她说了七三分。
“那乌鸦还活着吗？”
沈丝丝眼眶突然发红，脚下安奈不住朝萧玉官走了两步，开口要说，但她又紧紧闭上嘴，最后她朝萧玉官伸手，目光用力看着她。
萧玉官将手伸出马车的窗户。
一旁的白杨有些担心走上前来：“四小姐。”
萧玉官看了白杨一眼，微微一笑，还是将自己的手伸给了沈丝丝。
沈丝丝的眼底洇出一层水气，她双手握住了萧玉官的手，力道并不算大，但眼神很有力量，她说：“小主子，丝丝不大懂，乌鸦与喜鹊究竟差别在哪里？为什么乌鸦是不祥，喜鹊是吉祥，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萧玉官被问着了，还是第一次有人问她什么是善恶。
“大概…功德是善吧。”不对，似乎有人说，功德是善的。
“那什么是功德？”沈丝丝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