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们所涉的案子,死的不仅是周志明,甚至我都不知道有多少死者,除了死者之外,这个案子就如同你们所说,涉及到了朝廷命官。”
“多大的官,能比凤王爷还大?!”司木恒愤然说了一句。
但萧玉官却没有回答。
他的心脏猛然一跳,她这是默认的意思?!
比凤王爷还大的官,司木恒面色一怔,然后坐回了石凳上,看了钱春丽与徐婉秋也是一脸凝重,看来他没想岔了,所有不由咽了一口口水。
“玉官师妹,你说的不会是…凤王爷吧?”
“人不是他杀的。”
司木恒不由地松了一口气,但萧玉官接着又说:“但只要查这事,就会与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甚至与他的性命息息相关。”
司木恒刚松了来的那口气,又提了上去。
气氛再次凝重起来,所有人都在思量。乔春丽慎重询问:“玉官师妹,你与凤王爷不是很好的关系吗,你为何要与我们说这事?”
萧玉官的脑海里,突然出现袁香红着眼睛跟袁武说:“自从娘亲去世之后,就再也没人挡在我们前头,这个玉官姐姐像娘一样,她一直护在我们身前。”
然后袁武将他妹妹护在身侧说:“那你以后也要努力长大,做一个能护在她身前的人。”
萧玉官深深呼吸说:“我的弟弟妹妹,也是其中的受害者。”
乔春丽与其他二人顿时都看着她,气氛更加凝重。
又是许久之后,乔春丽肃然说道:“如果放任此事,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的弟弟妹妹,多少人的子女死于非命,我是阴阳师,我愿意赌上性命将此事追查到底。”
萧玉官被她说得心里一热,看向了徐婉秋与司木恒:“并不是不参与其中就违背正义或道义,因为这件事不仅危急个人,若稍微偏差会累及家族,优先保护自己家人的性命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说到关系凤王爷,十有八九都会退避三舍,何况还是这些不过二十岁的弟子?他们都不是傻子,都猜得到其中利害。
可也许,正是因为初生牛犊不畏虎,司木恒捏了好久的拳头之后:“我爹是个州牧,打我记事就常听他说,为官要做老百姓的官,为人要做正义之士,今天他在场必然也会让我这样选择,我愿意将此案追查到底,免除再有人枉死!”
“也算我一个!”徐婉秋说,“我一定会跟我爹证明,女子也可以做好阴阳师,做好灵官!”
虽然目前只是头口之言,但萧玉官觉得体内的鲜血在隐隐地发热。
就好像以前听见袁武说:“我不能死,我答应了我妹妹,一定会回去接她。”说:“我怕我妹妹吃不饱,不能跟其他人的妹妹一样有新衣服穿。”
每每那个时候她的心总是又酸又热,因为她羡慕血浓于水的温情,哪怕很弱小,但纯真得让她血液饥渴,想要获得。
她以为,她也就对亲情饥渴,可似乎这一刻又有莫名的热切在她体内流淌,她挺直腰杆,笑了。
“刚才说的那些事实虽然都不是吓你们的,但我跟你们保证,我们会竭尽全力保住你们。”
“对方可是凤王爷,你就不要说保不保我们的话了。”司木恒说道,“既然我们决定参与其中,就是抱着死而后已的信念。”
“不对。”萧玉官斩钉截铁道,“越是冒死做事,越要抱着活着的信念,除了敌人,我从来不是为了死或让更多人死而决定做一件事。”
她说这看向乔春丽:“等我将事情理顺了再跟你们细谈,在那之前只要你们有一点犹豫,就应该尽早退出,因为一旦开始就无法抽身。”
“好。”乔春丽等人如是回答之后,四人分开。
当天晚上,萧玉官与李妙儿等人训练结束,路过松林时,竟然看到玉蝶儿在指导池蔚蓝习武。
她下意识要上前,但想了想,打算私底下再找池蔚蓝询问。
“那不是萧玉官吗?”玉蝶儿反而主动说道。
池蔚蓝立即看了过来,并对她招手:“萧恩公!”
她便举步走了过去,玉蝶儿轻摇她手里的扇子,看着她说:“为什么见到我就躲,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不过是看池蔚蓝学得挺好的,怕过来让他分心而已。”萧玉官是跟蔚青说过,别让蔚蓝跟玉蝶儿走得太近,估计她并没有直接跟蔚蓝说。
所以得到池蔚蓝得到玉蝶儿亲自提点之后,还一脸兴奋地跟她说:“那日见我被其他弟子欺负,玉姐姐不仅帮我撑腰,还偷偷教我练功,如今,我的剑法精进多了,如此下去,萧恩公,你很快就不是我的对手了。”
“我看着也是。”萧玉官说道,“玉姑娘虽然是灵官,但武功也不在我们韩教官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