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细白的双手,正用她的发带缠住那束紫菀花,最后灵巧地打成一个蝴蝶结,再将绑着蝴蝶结的花束送到他面前。
“呐,萧玉官的花,送给你。”
朵朵浅紫的花朵后方,她狡黠的笑颜,比这花儿更让人赏心悦目。
轩辕夙凤抬起手,如玉的手指手指持起垂落的墨蓝色发带一头,然后眉目含笑地,用指腹轻触发带上绣着的“萧玉官”三个字。
他将花接下来说,低声说:“萧玉官的花儿,我收下了。”
萧玉官立刻斜睨刚才不留情面拆穿自己的孟庄,见他一脸吃瘪,她顿时得意的笑开,然后抬手将披散的头发往后拨,往座位上坐下来。
这一举动,有着她自己毫无察觉的妙曼,那一瞬间的笑容仿佛惊艳了时光,孟庄也不由看得一怔,脸跟着不自觉的红起来,四小姐好像突然长大,又突然生成了一个大美人了。
“孟庄。”
“属下在!”孟庄回过神来,再看主子对他露出的笑脸,他连忙拱手道,“王爷有何吩咐?”
“你上午打了两个喷嚏。”
孟庄回想了一下,老实回复:“属下没有打喷嚏。”
“没有?”
兴许打了吧,他也没在意啊:“属下是打了两个喷嚏。”
“嗯,孟侍卫照顾本王之余要爱惜身体,中午无事,你去演武场跑一个时辰再回来。”
啊!王爷这是在处罚他!可他什么时候做错事了?“王,王爷…”
“一个时辰不够?”
“够了够了!”孟庄连忙抱着托盘夺门而出。
孟庄出去后,轩辕夙凤又道:“玉官。”
“不会我也要跑一个时辰吧?”
“你想去跑?”
萧玉官立刻摇头:“我昨晚已经被折腾够了。”
轩辕夙凤微微挑眉,萧玉官摆手解释:“我是说,我被白寅那禽…亲师父操练得够够的了。”
“是呢,白寅来过了,他似乎很开心。”
“他开心不开心不重要,小皇叔,您开心吗?”
“嗯?”
“我是说,您还生气吗?”
轩辕夙凤微微一笑:“本王为何要生气?”
昨晚也是这样微笑地跟她说,她平安回来就好的,可内心却是气得连恶魄都压不住了。
“那个,小皇叔,我给您唱一首歌吧。”
“好。”
萧玉官整理了一下头发,坐直身子看着他大声唱:“人生就象一场戏,今世有缘才想聚。相处一处不容易,人人应该去珍惜。世上万物般般有,哪能件件如我意。为了小事发脾气,回想起来又何必,他人气我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玉官。”
“小皇叔!”萧玉官按住他的手,更是声情并茂地唱劝,“生气分泌有害物,促人衰老又生疾,看病花钱又受罪,还说气病治非易…”
这奇怪的调子,可都是在说他爱生气是吧?轩辕夙凤笑骂一句:“你再唱本王可要生气了。”
她立刻闭口。
过了片刻又苦口婆心说:“小皇叔,我一个姑娘家,都给你送花了,你能不能别生气了,白寅说,你一生气他就能出来了,这样不仅对你不好,对我不好,对您身边的银铃卫也不好对不对?”
“怪谁?”他也不怕承认了。
“我,当然怪我啊。”
“那你说,你怎么气得本王?”
“我…不按时回勇武堂,还跟你显摆太子送的珠花。”这样看来,下次见太子,还得尽量不让他知道,她太难了。
“小皇叔,其实跟太子吃饭,都没跟你一起吃饭开心呢。”
轩辕夙凤脸上有了笑意:“那太子送的珠花呢?”
已被白寅踩得稀碎,她还不知道太子下次会不会问起:“珠花啊,我让白寅踩碎了。”
“你让白寅踩的?”
“至少我没阻拦,呵。”她也拦不住,“现在珠花也没有了,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了行吗?”
轩辕夙凤看了她片刻,微微低下头从自己发髻上取下在用的簪子。
“本王身边没有女子用的簪子,这个玉簪倒是样式简单,女子也可使用,便赠与你。”
“不用的,我看您时常戴这支,想必很喜欢,君子不夺人所好。”
“正因为喜欢才赠与你。”见她要再拒绝他又道,“当是还你发带。”
那就盛情难却了,萧玉官抿嘴一笑,双手接过来:“谢谢小皇叔。”
她摸了摸温润的白玉簪,便要收起来,轩辕夙凤却在看着她。
她不解。
他说道:“将头发束起,以后不得在他人面前如此散发。”
这里还有这规矩吗?让她束发倒没问题了,但是…
“白杨呢?”
“你找白杨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