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去,自然就不只是吃个饭这么简单,他连着住了快一个星期。
陆清渠每天都要查岗,恨不得要把他的电话打爆了,整得在一旁听电话的楚回舟也不痛快,有好几次都直接抢过他的手机,两个人隔着电话差点吵起来。
这些乔知宁都见怪不怪了,毕竟这俩人本来就磁场不合。
可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天气越来越热的缘故,楚回舟流鼻血的频率越来越高,尤其是在他洗完澡后,楚回舟的鼻血就跟止不住似的,他越是帮忙止血,那血就流得越快,搞的乔知宁都不敢再轻易上手了。
也不单单是流鼻血这一点,楚回舟最近看他的眼神也不太正常,有时候明明是正常地聊天,靠得近了点对方就开始躲闪,耳根子还特别红。
有好几次,乔知宁都怀疑楚回舟是不是得了什么容易上火的慢性病,差点就要劝他去医院看看了。
直到这天,在乔知宁给陆清渠买的毕业礼物——一双限量款的球鞋到货后,楚回舟终于憋不住了。
乔知宁白天出去跟唐露露吃了个饭,又逛了会谷子店,回来的时候,便看到楚回舟一脸戾气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电视没开,就这么静静地坐着,桌上摆着一双已经被拆开的白色球鞋。
“楚哥?”乔知宁不太清楚对方为什么脸色这么差,试探地叫了对方的名字。
楚回舟眼底的失落转瞬即逝,深吸一口气,又回归了平日里痞气的模样,沉声道:“我不小心把你买来送给那姓陆的礼物拆了,你不会怪我吧?”
“这……”乔知宁看了看一片狼藉的礼盒,和旁边摆着的印刷了毕业快乐的贺卡,才意识到自己给陆清渠买的毕业礼物寄到了,“这有什么的,拆开了再放回去不就好啦,没事的楚哥!你不用在意。”
“不用在意?”楚回舟苦笑一声,满腔酸味,打断了乔知宁钝感力十足的回答,“你和他才认识不到半年,就能买这么贵重的礼物送他。”
他原本以为这东西是宁宁精心挑选了送他的,可后来翻出了那张订制的毕业快乐的贺卡才意识到,这压根就是给陆清渠那个神经病准备的东西。
“那认识这么多年的我们又算什么?”楚回舟声音发紧。
乔知宁则是心头一颤。
他这才大概明白楚回舟为什么会一个人坐在这里生闷气。
“楚哥,我……”
“宁宁,你知道我不是什么计较回报的人,不会因为你送的东西不如给姓陆的贵重就生气,再说了我现在也算是老板了,手下几百号人带着,不缺钱。”楚回舟越说情绪越低落,“可我就是纳闷,这些天,你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你的注意力也总是不自觉地移到他们身上去,我邀了你多少次你才答应到我家里来坐坐,现在又给别人挑礼物选贺卡,还寄到了我眼前……我心里不舒坦,你知道吗?”
楚回舟很少有这样情绪失控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充当的都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哥的角色。
这次属于很反常的情况了。
乔知宁也意识到对方这是真的生气了。
他有些着急,一时慌乱,想去拉楚回舟的衣袖,却忘了现在已经是盛夏,对方没有穿外套,他拉了个空,只碰到了一片紧实的手臂肌肉。
楚回舟便借势拉住了他的手腕,反手一拽。
那力气太大,导致乔知宁整个人都踉跄着跌进楚回舟怀里,两人距离骤然缩短,近到能数清对方睫毛的程度。灼热的呼吸交错间,乔知宁却浑然不觉此刻姿势有多暧昧,只顾着往那熟悉的胸膛里钻,像只急于寻求庇护的幼兽。
“回舟,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是因为陆清渠生日那天送了我一些很贵重的东西,但我没回礼,加上最近拿了些工资,我就想着趁他毕业的时候给他送个好点的礼物。”乔知宁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他可不愿意让楚回舟误会自己偏心,连忙继续解释。
“但我绝对没有不重视你的意思!在我心里,阿舟你绝对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不……亲人,我一直以来都拿你当我哥哥,当时我找不到工作没地方住的时候都是你帮着我,现在我们俩生活都过好了,我肯定不会日子过好了就不管你的……真的。”
说着说着,乔知宁都快把自己说哭了,嚅嗫了两下,眼角就渗出了晶莹的东西。
楚回舟无奈地叹了口气,原本绷着的表情顿时松动了。
明明该生气的是他,可眼前这人倒好,自己先哭上了。
他抬手揉了揉乔知宁的发顶,掌心下的头发柔软得像是某种小动物的绒毛,语气无奈又纵容:“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没事的时候楚哥楚哥地叫我,一有什么事情,闯了什么祸,怕我不管你了,就叫我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