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建帐篷、整理装备,为夜晚的安稳做准备。
沈慕渊被引领进来,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周围的景象。
在不远处的营地,士兵们忙碌着扎营。
而前方中央,两个并排的座椅上坐着两位威严的将领。
其中一个是尚老将军,他已经过了六十多岁,但仍然精神矍铄,身穿一身厚重的盔甲,散发出一股威严的气息。
另一个人大约四十出头,身穿银白色盔甲,凝视着前方,想来就是英武伯白殊华了。
四周则站满了大魏的将士以及两位将军的亲兵。
沈慕渊的目光在人群中迅速扫过,直到落在一个熟悉的脸庞上。
他似乎长高了些,看起来也更加成熟。
在四目相对的瞬间,尚牧霖悄悄朝沈慕渊眨了眨眼睛。
沈慕渊忍住心中的欣喜,走到尚老将军和白殊华面前站定,行了一个恭敬的礼。
“昭明帝大皇子麾下副将沈慕渊拜见尚老将军,英武伯。”
尚老将军微微一笑,抬起手示意沈慕渊起身,上下打量了一番,“一别数年,你这后生倒是成长了不少啊!”
沈慕渊一点也不拘束,“尚老将军却还是一样,威风凛凛,英姿勃发。”
尚老将军哈哈一笑,对身旁的白殊华说道:“这小子嘴巴倒是比以前甜了不少,来来来,老夫给你介绍一下,这是...”
尚老将军将二人相互介绍了一番后,面上的笑容突然收敛了下来,“这旧情叙得也差不多了,沈慕渊,回去告诉段家小儿吧,只要他愿意投降,老夫定会向圣上替他求情,尽量保存下那数十万段家军,否则...”
最后一个“否则”从尚老将军的嘴中脱口而出,带着威胁和压迫的意味。
沈慕渊像是没有感受到一般,略黑的皮肤上露出一个委屈的笑容,“尚爷爷您这...晚辈这跑了这么久过来,您连一杯酒水也不招待,就要开始逐客了?”
听到他突然叫出来的“尚爷爷”,尚老将军眉头一挑,这小子。
在京中的时候沈慕洲在尚家读书,尚老将军闲来没事经常会亲自上手指导一番,在一众小辈之中他最喜欢的就是沈慕洲这个小豆丁,明明五六岁的年纪,意志力却比十三四岁的孩子都还强,关键是那孩子还不怕他,小嘴叨叨叨的,很是能说。
尚老将军便让沈慕洲叫自己尚爷爷,总是接接沈慕洲放学的沈慕渊自然也跟着他一块叫了起来,只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这时候又叫了起来。
沈慕渊接着摸了摸肚子,可怜兮兮地道:“尚爷爷,晚辈这肚子可都还饿着呢!”
尚老将军自然不好和一个小辈计较过多,于是在白殊华点头后,让人准备的晚膳。
尚老将军原本以为沈慕渊这小子吃饭的时候,就会表示真实的来意,没想到这小子吃饭的时候嘴巴一刻也不停歇。
从他离京开始讲起,讲他们一家如何一家家村庄地走着,将他和父亲如何向村民们一个方子一个的买种田的方子。
还有从京城出来后,越往北走,北境百姓生活越窘迫的情况。
他也提到无双县时,无双县的荒芜。
期间还料到到那年旱灾,史一舟是如何对待逃到城门口百姓的,任由他们自相残杀,甚至后来为了遮掩自己的罪行,将一些百姓给活活埋了。
最后才提到去年匈奴偷如宁县,对宁县百姓犯下的滔天罪行。
“尚爷爷,您可真是不知啊,满城的尸体堆积如山,街上的血迹冲刷了整整三日才洗干净,那些畜生还故意将百姓的肠子给掏出来,好些妇人连死了都还是衣不蔽体的样子...尚爷爷,这还是晚辈长大第一次真实的经历匈奴的残忍,真的是...”
沈慕渊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悲愤,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仇恨的火焰。
第466章 我就叙叙旧
他说到这里,仰头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下。
“晚辈真的是恨不得饮其之血,啖其之骨!晚辈来草原之前就立誓,一定要为宁县那些枉死的百姓报仇!”
场上不少没上过战场的人,皆深深吸了口气,目光投向远方,仿佛能够看见宁县百姓遭受的苦难和残忍。
随即而来的便是和沈慕渊一样,对匈奴的愤怒,就连手中的拳头都不由得握紧了。
尚老将军此时已经有些后悔,刚刚没拦着这小子,这不是扰乱他们军心吗?
但事已至此,尚老将军冷笑一声道:“你小子这几年没见,别的本事没有,倒是学会满嘴胡言了!老夫怎么听闻,你到宁县的时候,宁县早已被人收拾干净了?”
沈慕渊被揭穿了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反而正色道:“晚辈虽未亲眼所见,但晚辈妹妹和父亲却...总之,那样的惨绝人寰的残忍,全是那些匈奴蛮夷造成的!因此晚辈才要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