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余景辰和庆丰联手清洗团队,把周樾逐出景跃的时候就想到了。他要是想回来,凭他的能力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余景辰也不会拦他。
周樾轻笑了声,把烟掐灭在了手心。
真的就、挺没意思的。
余景辰没意思,港城意思,工作没意思。还不如……回去陪陪小姑娘读书。
周樾侧身,拍了下喻磊的肩膀,力道很沉,久久地没松开。“阿磊,对身边的人都要防备的日子,你不累吗?”
“……”
周樾回到钱泽轩那处的时候已经半夜,一楼客厅的灯都没熄。
钱泽轩和魏诏两个人正在客厅吃火锅打游戏。半点没有马上奔三十的稳重样子。
周樾有点头疼,踢了踢过道上挡脚的酒瓶,在沙发上坐下。
“老大,你回来了啊。”魏诏已经喝了不少了,他和钱泽轩对比,属于又菜又爱拼酒的。“吃饭了没,要不要吃点?”
魏诏开了瓶酒直接塞到了周樾手里,说着就要去给周樾拿吃的,结果走两步就被易拉罐伴倒在沙发边上醉迷糊了过去。
周樾没管他,自顾自地仰头喝了口酒。
“事情办完了?”钱泽轩问了句。
周樾轻点了下头。
喻磊的想法,钱泽轩多少知道点。他是个人精,不是没有看出周樾的决定。只是他和喻磊一样,一样想让周樾回来。
钱泽轩什么也没说,又喝了一大口啤酒,直接转移了话题。“上个月,项子骞那小子去相亲了,他家里人给他介绍的。现在的人好像都不乐意相亲,项子骞不乐意去,对方姑娘家也不乐意来。”
“然后女生喝了点酒来的,结果不知道怎么滴,两人吵起来了,还报了警。”
周樾勾了勾唇,不用问都知道,项子骞那小子肯定大晚上给钱泽轩他们打电话,让他们去公安局救他。“冤家路窄,没有后续了?”
“有。”钱泽轩点了点头,“他们俩现在谈着呢。”
“说不定下个月就要订婚了,然后直接结婚了。”瞧这效率,杠杠的。钱泽轩啧啧了两声连着摇头。
周樾笑着没说什么,喝了口酒,想着姜早也不知道回家没。正想问问,但想到她妈妈在家,小姑娘应该野不到哪里去。
周樾沉默了一会,冷不丁地问了钱泽轩一句。“小姑娘突然说,你要去喝咖啡了是什么意思?”
没头没尾的一句,钱泽轩听得一脸问号,“什么喝咖啡?”
“去霍尔那里,他秘书端了咖啡。”
“男的女的?”钱泽轩眼睛亮了一下,重复问道。“那个秘书男的女的。”
周樾顿了下, “女的。”
“这还用问!”钱泽轩激动地整个人都酒醒了两分。“我的樾爷,妹妹这是吃醋了!你和其他女性喝咖啡她能不吃醋吗?”
周樾咽了口酒,喉结上下滑动。
吃醋?
他回忆了下姜早突然急转直下的语气,就是发生在他接了咖啡之后。
他搭在罐口的指沿着瓶口滑动着,久久没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魏诏是周樾和钱泽轩一起扛回房间的,放下人后周樾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就来港城两个星期,衣服没带太多,缺了在港城这边也可以再买。
周樾随便找了套衣服就进了浴室,花洒的水淋下。镜子上很快就糊上了雾气,周樾伸手擦了下镜子,对着镜面发呆。
他突然想起了在小姑娘笔记本上看到的字迹。
和他熟之前,和熟之后,姜早对他都没有明显的距离感。小姑娘胆子大还自来熟,学习学累学倦了,就自己到厨房里洗草莓吃。
她的动静已经很小了,明显是怕吵到他,但周樾还是醒了,犯着困把书从脸上拿下。
当时还是初秋,风里还带着些许燥热感,很闷。穿堂风吹过,书页也被惊扰得哗啦啦作响。
周樾懒洋洋地伸手帮小姑娘压住书本,格外有耐心的一页一页帮她翻回刚刚的位置压好。
在密密麻麻、工工整整的笔记里有一页显得异常的空白。
周樾眉梢稍顿,往页面上扫去了一眼。
最上面一行用笔认真地只写了两个字。
周樾。
他的名字。
……
周樾抿舔了下唇,回神般地抬了抬眼。
镜子重新被热空气蒸得水雾雾的一片,看不清景物。
-
姜早挂了周樾的电话后,就和着曾瑛瑛一起去逛街了。快要过年,街上喜庆红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