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里咽下去的酒水在仿佛变得更加滚烫,怀书琏喉咙咽了咽,却依旧没能摆脱。
“张嘴。”宋意灌了对方一杯酒,还是不肯放过,直接捏着怀书琏脸颊,将酒壶高高举起,准备直接往怀书琏嘴里倒。
怀书琏目光微垂,除却眼底微不可查地肆虐的暗涌,俨然还是那副让人不可侵犯的的凛然。
“师尊。”怀书琏试图想要说什么,比如那魅妖的魅毒制作不易,只有那两杯倒好了的交杯酒里有,酒壶里只是最普通的酒水罢了。
所以,他将酒壶里的酒给他灌再多都没有任何药性。
但大脑中昏昏沉沉,只把满腔的欲望都扭转为报复欲和破坏欲的男人,却是根本就听不进去,酒水直接倾泻而下。
怀书琏猝不及防被灌了一口,紧接着男人便有些手软的拿不住,酒水倾斜而下直接倒在了青年的脸上。
“唔……”宋意没了力气,整个人顿时向后倒去。
怀书琏在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身体便率先做出了反应,膝行半步,将人接住,揽入怀中。
“好热……”怀疑昔日高高在上惯会折腾他们几个徒弟的仙人,衣衫凌乱,在他怀里猫似的发抖。
“师尊。”怀书琏目光看向虚空,许久才缓缓移下,落在怀里人的身上,声音轻到近乎于无,不知是在叫怀里的人,还是在说与自己听。
“难受……帮帮我……”宋意只感觉自己身体里仿佛有一条火龙,在自己身体里不停乱窜,热火如同直接灼烧到了灵魂,让他根本无法清醒。
怀书琏却依旧跪在原地,只是抱着怀中人的手臂收的越来越紧。
被圈着动弹不得,身体里的渴望难以疏解,宋意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沾湿了男人胸口的衣服,发出小猫似的哼叫,似乎在抱怨,又似乎在哀求。
“宜,宜真……”宋意声音沙哑,几不可闻。
但怀书琏天生五感强盛,哪怕只是一句嘤咛絮语,他却听得分明。
玉宜真吗……
总是犹如一潭死水,任何人都无法撬动分毫的情绪,却在此时仿若突兀间被人投入了一颗石子,忽然波澜顿起。
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叫小师妹的名字呢?
但,如果师尊口中不是小师妹的名字又该是谁呢?
怀书琏没有再继续想下去,或者说,他及时将自己勒停在了悬崖的边缘。
往前半步便是深渊,然而此时,他只站在深渊旁,便已经心生恍惚。
怀书琏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正准备放到床上,自己退开些。
谁知,恰在此时,一阵脚步声快速传来,紧接着方才一直紧闭着的喜房,便被人从外一脚踹开。
“师尊!”玉宜真明明是在后头,此时却一眼看到了被打横抱在怀中,只露出半张侧脸的宋意,顿时精神一松。
但很快发现这间房间里的不同,大红的红绸高高挂起,整个房间里到处都是喜气,入目满眼皆是红,这分明是一间喜房。
再看自家师尊头上挽起的发髻,以及身上身穿的婚服,玉宜真顿时脑袋轰鸣一声,机械般走上前,一把将师尊从同样身着喜服的怀书琏手里抢了过来。
“师尊,你怎么了?”玉宜真将人接过去,才发现怀中人简直身上温度高到烫手。
风岐巽扇了扇空气中的味道,“是那魅妖的魅香?”
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还大逆不道的伸手,捏了捏被玉宜真抱在怀里的宋意那,因为中毒而烧的通红的脸颊。
“还有魅毒。”怀书琏收回了手,一只手背在身后,目光指向在地上昏死过去生死不知的魅妖。
“那还真是可怜。”秦暨走上前,眉头轻挑。
玉宜真往后躲了半步。
二师兄、三师兄打眼看过去就不是什么好人,大师兄,呵,想起刚才看到的怀书琏抱着自家师尊,往床边走的那一幕,这个就更不是什么好人了。
现在师尊的清白皆系于她一人之手,她自然要防备每一个,试图上来占她家师尊便宜的人。
“小师妹,师尊中的是魅毒,神志不清下,容易伤了你,还是我来吧。”风岐巽上前半步想要接过宋意。
玉宜真却连忙后退了半步,甚至还用警惕的目光紧紧盯着三人的动向。
“好难受……宜,宜真……”宋意被药性驱使,忍不住挣扎了起来。
安静的喜房里,这一声同时落进四人耳朵里。
“呵。”良久,不知道是谁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