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沅默默往旁边退了一步。
他比对方矮一点也就算了，身材也那么算了。
荣沅牙都快被咬碎，心怀着嫉妒，抬手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好的，谢谢。”青年很是礼貌的点了点头，没有多纠缠其他，而是直接朝着浴室走去，就像先前的那些告白，全都不存在一般的自然。
荣沅看他这样，也的确放松了些，关上了门，转头又窝在了沙发上玩手机。
只是前后也就几分钟的功夫，浴室里传来一声砰的声响，似乎是什么巨大的物体砸在地面上的声音。
荣沅愣了一下，站起身踩着拖鞋往浴室的方向走。
“怎么了？”别在他家摔死了，到时候他洗脱不清楚干系。
“没什么，就是摔了一下，只是洗发水好像弄进了眼睛里睁不开眼，你可以进来帮我递一下毛巾吗？”虞周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有些闷闷的。
荣沅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麻烦，但终究还是推开了门，扯下了搭在旁边置物架上的浴巾，朝着对方身上丢了过去。
“唔……”青年的头被浴巾包裹，头顶的水还在哗啦啦的往下流，荣沅看着对方试图想要睁开眼，然而泡沫更多的往眼睛里涌，虞周那双平日里显得有几分冷淡的眼睛里红了一片，又连忙闭上了眼。
温热的水流像暴雨一样的淋下，底下是□□的青年，水珠附着在白皙的皮肤上，透明的水珠被映衬出了几份珍珠的色泽……
湿润了的黑色的头发全都被梳到了脑后，露出青年那张清俊中略微带了些锋利的眉眼，唇瓣被水流打的微红，像是水墨画中唯一的彩色，闭上眼睛看上去有些无助又可怜，但不知为何又带了几分旖旎的让人想要蹂躏的冲动。
荣沅打了个寒颤，摇了摇头，“你要不先把手冲干净，接一点干净的水冲一下眼睛呢？”
就那么直接让泡沫往眼睛里流，他看着都痛。
“抱歉，我看不太清楚，你能来帮我一下吗？”虞周声音有些哑，又有些可怜。
荣沅有些烦躁的上前关上了淋浴，又拿了旁边的蓬蓬头打开了水，捧着青年的脸，就直接用蓬蓬头往对方眼睛上冲。
几下就把外面的泡沫给冲了个干净，荣沅又将水流调低了些，“睁开眼。”
虞周乖乖睁开了眼，荣沅于是又给对方冲了眼睛。
距离太近，荣沅有些分心地注意到虞周的瞳孔出奇的黑。
不是许多人的深棕色，亦或者是棕黑色，而是深黑，这样浓郁的黑色瞳孔，其实很少见，会容易让人联想到狗狗眼，但青年的眼型又偏凌厉，整体看下来就有几分凶兽的感觉。
只是平日里总是戴着眼镜，荣沅还真是头一回这么直接的看着对方的眼睛，这才得出的结论。
和戴上眼镜时给人的清俊斯文感完全不同，仿佛利刃出鞘，就连目光都带着极强的侵略感。
荣沅后知后觉身体紧绷，假装自然地放下了淋浴头，关上了水，又甩了甩手上的水，这才若无其事道，“好了，冲干净了，我先出去了，你洗快点。”
说完便脚底抹油斑往浴室门的方向走去。
只是早有准备的青年又怎么会给他逃脱的机会？
修长的手臂之深厚还住了正欲逃跑的荣沅，身上沾染的水珠，泅湿了荣沅的衣服，因为洗澡略微有些高的体温只隔了薄薄的一层衣物，几乎没什么阻隔地传递了过来，赤裸裸的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荣沅……”青年嗓音透着几分沙哑。
“别说你看不出来我在做什么。”青年目光是前所未有的锋利，几乎不给荣沅任何躲避的机会。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放开我！”荣沅咬牙想要推开身后的青年，拉开扣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两个男人抱在一起，你觉得有意思吗？”掰了好一会儿没掰开，荣沅气的忍不住口不择言。
“意思？什么意思？荣沅，跟我抱在一起没有意思，跟旁人就有意思了？”虞周语气带了几分嘲讽，想起收到的那几张照片，低头看着被他锁在怀中的青年，目光晦涩难明。
地面上都是水，荣沅根本没什么着力点，而对方又没穿衣服，荣沅只感觉自己的手放在对方身上哪里都不对。
空气似乎也变得莫名的粘稠与灼热，缺氧导致头晕，荣沅只感觉连天花板都在晃。
“没谁……”荣沅声音微不可查。
“是吗？”虞周的目光在荣沅身后看不到的地方，阴沉而灼热，声音轻飘飘的，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完全不期待任何回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