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处肆意张扬, 但却轻易不会被本人发现的位置。
祁砚眼眶发红, 咬下去的时候下意识的用了力。
仿佛带着上辈子的恨意,全部都发泄在此时烙印在青年身上的咬痕上。
“唔……”唐郁双眼无神,眉头紧皱, 几乎是下意识手指紧紧掐在了祁砚的胳膊上, 身体克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这么怕疼……”祁砚好一会儿才抬起了头, 眼底的猩红已经彻底褪去, 却又不像先前那一般,宛若没有半分半毫人类感情的冰冷,反倒仿佛是一潭被风拂过又缓缓归于平静的湖水。
这么怕疼, 所以上辈子才会下意识的为了能够逃跑,才将他推向丧尸的吧……
祁砚落在青年红肿唇瓣上的指尖顿了顿,忽然收回的手,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
别人都是同样的错误,不会犯第二次,同样的坑也不会栽进去第二回 。
他倒是,格外不长记性。
接二连三得为唐郁开脱……
“那以后疼的时候,还多的是……”祁砚嗓音沙哑,将说未说的话骤然转了个弯。
然而目光对上那双无神的眼睛,祁砚又觉得无趣了起来。
怎么能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呢?
下一刻,唐郁眼神立刻清明了起来。
“嗯……”唐郁目光迷茫,手指几乎是下意识摁了摁手底下的皮肤,直到从指尖处反馈到大脑的柔软q弹的触感,唐郁才后知后觉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他,他给祁砚上药,结果走神不小心在对方胸口戳了几下……
这个借口,不对,这个理由,说出来对方能信吗?
唐郁艰难扯出一抹笑,眼神中都透着小心,咽了咽口水才开口道,“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嗯,继续。”祁砚依旧冷淡,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唐郁松了口气,想要快点结束,但又不敢弄疼祁砚,只能一边急一边小心翼翼的上药,忙得不一会儿额头就出了一层细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但与此同时的,祁砚似乎感觉空气中某种特殊的香味越发浓郁了起来。
“你用了沐浴露?”祁砚喉咙有些干涩,开口声音沙哑到让祁砚自己都不由得皱眉。
“没有啊,现在哪有沐浴露?”唐郁赶紧摇了摇头,一边从旁边的纸巾盒剩下的抽纸里抽出来了一张,将手上沾染的药膏都擦去,一边回答道。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有限的空间,自然要拿来存放生活必备物资,沐浴露,洗发水这种东西,又占地方,又不是必需品,自然就被舍弃了。
祁砚却忽然靠近了些。
仿佛是体力不支,直接坐立不稳般不小心将头靠在了他的腰腹。
唐郁咽了咽口水,没敢动,伸手扶住祁砚的肩膀,想要在将人扶稳的前提下后退一些。
灼热而略微急促的呼吸打在小腹,潮湿而灼热,隔着衣服,唐郁都感觉皮肤仿佛直接触及到那股热气,让唐郁几乎是瞬间头皮发麻。
“祁哥,你怎么了?需要我去叫司池珹和司池琛吗?”唐郁刚后退半步,身后却出现一只大掌,直接压在他的后腰,将他刚后退些的那么点距离,又给拉近到无。
“没事。”祁砚声音有些闷闷的,听不出情绪。
唐郁却只感觉浑身发毛。
果然,祁砚叫他,分明也没安什么好心……
唐郁咬了咬牙,刚想要再说什么,谁知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冷飕飕看过来的青年。
是,司池珹。
唐郁仔细看了看,确定的确是司池珹,后颈的汗毛几乎是瞬间竖起。
意识到这件事,唐郁条件反射般便推开了抵在自己小腹处的头。
“呵呵,我不会打扰到你了吧?”司池珹直接大步跨了进来,声音阴冷。
唐郁战战兢兢的同时,又在心里恨的要死。
他能怎么样?
几个人没一个正常的,他这个唯一的正常人,反倒是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在末世中根本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三个人中无论哪一个都不是他得罪的起的。
司池珹质问他有什么用?
“衣服都脱了?我要是再晚来几分钟,是不是都直接完事儿了?”司池珹冷笑了声,直接将唐郁一把拽入了怀中,冷冷看向赤裸着上半身依旧坐在沙发处,从开始到现在,神情丝毫未变的祁砚。
“不是,祁哥他之前为了杀那只四级丧尸受了伤,所以才让我帮他擦药……”唐郁努力想要为自己辩解,当然更主要的是将锅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