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止?你不走?”贺柒夏先前就已经注意到了景行止,只是忙着处理时风衍,没来得及说什么。
此时眼看着她都要走了,景行止还没有眼色的站在原地,这才有些没好气地叫了一句。
“你先忙,我有些话想和贺叔叔说。”景行止摇了摇头,姿态优雅依旧是平日里那副,众人所熟知的贵公子模样。
然而,贺柒夏却不知为何,敏锐的直觉让她看出来了几分违和。
只是,真让她说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
“小叔?”贺柒夏只能去问贺渝。
“不见。”贺渝睁开了眼,看向景行止,目光冰冷中又夹杂了些许嫌恶。
贺柒夏顿时心满意足,“我小叔不见客,走吧。”
然而她都要往前走了,却看到景行止还定定地立在原地,目光直直看向书房里,那目光,让贺柒夏隐隐察觉出了几分不对。
“景行止?”贺柒夏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别说是马上要退婚,成为陌生人的外八路未婚夫,现在但凡是个人从她家小叔面前路过,她都恨不得警惕地上前踢两脚。
景行止仿佛这才从愣怔中回过神来,略带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我有些没反应过来。”
“是吗?”贺柒夏目光中带着些怀疑。
“嗯,本来是准备和贺叔叔聊聊项目的事情,没想到时机不凑巧。”景行止眉头轻皱似乎有些苦恼。
“没事儿,和我谈也是一样的。”贺柒夏想到备受摧残的自家小叔,顿时将这件事情大包大揽了过来。
然而,话音刚落,贺渝脸色顿时越加不悦,“项目的事情,景行止进来跟我谈,你负责楼下的那些客人就行了。”
贺柒夏愣了一下,也没多想,只是觉得自家小叔竟然还带点工作狂特制在身上,遭遇了那样的糟心事儿,还不忘记工作。
“好,那小叔,你待会儿还下去吗?”贺柒夏虽然知道小叔大概率不会再下去,但还是确定的问了一句。
“你们玩吧。”贺渝目光冷淡。
贺柒夏点了点头,又用目光警告了一番景行止,这才下了楼。
书房门合上,景行止却并没有反锁,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反倒是相当自然的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办公桌对面,和贺渝之前足足隔了一个办公桌。
“项目有什么问题?”贺渝语气极其不好。
“有一点小问题……”景行止三言两语将问题说了个七七八八。
贺渝眉头微皱,不过是些微末小事,怎么就到了非要找他商谈处理的程度。
但本着对项目的重视,贺渝还是就着那些问题简略提了几个解决方案。
“我回头会让褚亦那边将策划调整修改中注意到这些细节,剩下的就让项目组那边跟你谈吧。”贺渝略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显然并不想应付了。
“贺叔叔,你嘴唇破了。”然而先前一直温和有礼的青年,却在项目谈话结束之后突兀地开口道。
一句话瞬间让气氛凝滞中又带了些突兀的暧昧。
景行止站起身,走到了青年的轮椅旁。
“我带了药,需要我帮贺叔叔擦一下吗?”景行止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一罐药。
这其实是他前两天一直放在身上,想要见到贺渝时,帮贺渝擦上。
却没想到此时竟然会用于这种情况下。
景行止握着药的手不由得手指微微收紧,药管都甚至微微扭曲变形。
“你要是愿意跪下来给我擦的话,我也不是不能考虑一下。”贺渝冷笑了声,故意羞辱道。
“贺叔叔……”景行止叹息了声,缓缓旋开了药管的盖子,将药膏挤在了拇指的指腹上。
“跪下。”贺渝目光冰冷,看着表面温和有礼,实则目的不纯侵略性极强的青年。
是羞辱,也是报复。
否则只怕人人都要将他这个坐轮椅的废人,当做软柿子,是人都能来捏一下了。
却没想到,下一瞬,端方温雅的贵公子,还真就那样跪了下来。
膝盖磕在地板上,景行止抬手用指腹抵上了男人的唇。
“这个高度刚刚好。”景行止姿态自然无比,仿佛没有受到半点羞辱。
“贺叔叔这几天不见我,也不见褚亦,是因为始终对那个监控视频存有怀疑吗?”景行止指尖抵在男人的唇瓣,目光落在男人的眼睛上,却仿佛闲聊般提起道。
“你觉得我应该信吗?”贺渝冷笑了声。
“抱歉,其实我的内心也备受煎熬,那段视频是我修剪改动的,骗了贺叔叔,我很抱歉。”景行止直接便承认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