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仪州身上那套手工定制西装同样被那杯咖啡毁了个干净，只不过因为是黑色的缘故，并不怎么显眼，但黏腻的感觉依旧让人十分难受。
但看着身上衣服被咖啡染的白一块咖一块，跟只斑点小狗似的狼狈模样，却突然觉得也没那么难受了。
“两套衣服，一套我的，一套……”贺仪州打电话给了助理。
“你他爹的神经病吧？”封钰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弄死贺仪州，又怎么可能去穿贺仪州助理准备的衣服，这跟给对方低头有什么区别。
“你也可以这么走出去。”贺仪州姿态放松地将文件拿起来看。
封钰当然不可能这么走出去，只能攥紧了拳，转身大步走向休息室的浴室。
脱下衣服，里头的裹胸没有弄脏，封钰快速冲洗了一遍，裹上裹胸，又裹了浴巾，才出了浴室。
浴室外面就是休息室，里头就放了张大床，床上铺着的被子都是灰黑让人觉得暗沉压抑的颜色，再也看不到从前贺开霁在这边的时候，休息室里熟悉的摆设与布置。
封钰作为一个纯正的贺哥脑，自然是越看越不舒服，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上，直接踩着拖鞋哒哒哒走上前，将被子床单一股脑的扯了下来，扔在地上，还有沾着水的拖鞋冲上去踩了好几脚，这才心满意足的罢休，转头准备出去。
结果刚一回头就看到站在休息室门口，不知道看了多久的贺仪州。
“看什么看？人吓人吓死人！”封钰直接腰间披着一条浴巾，肩膀上裹着一条浴巾，撞开男人的肩膀朝外走去。
“衣服呢？”小少爷翘着二郎腿大喇喇坐在沙发上，语气中满是理所当然。
第5章 炮灰跟班5 你也不想让人知道…………
贺仪州有时候真不知道封钰到底为什么那么有底气。
明明很蠢，看不清楚身边人，更看不清楚形势，处处得罪人，要不是有封家，他什么都不是，早就死不知道多少回了。
然而他偏偏毫无所觉，甚至在所有人的底线上上蹿下跳，肆无忌惮。
“喂！”坏脾气的小少爷直接从沙发上捡起了抱枕，冲着人丢了过去。
微微偏头躲过抱枕，贺仪州眉眼微敛，拿起了放在自己脚边的袋子，走上前去。
才走到跟前，手里的袋子还没递过去，小少爷伸手就要来抢。
他好似从来不知道礼貌为何物，又或者是，从不觉得对待他这个人需要有礼貌这种东西。
心头因为某些记忆升起了莫名的不悦，手上拎着的袋子下意识的抬高，让小少爷的手扑了个空，直接摁在了他的腰上。
微凉的体温透过衬衫传递到了腰侧，贺仪州不自觉顿了一下，再低头就看到一对白眼。
“贺仪州？有病？你干嘛？”开口就绝没一句好话。
贺仪州突然心情诡异地愉悦，也不在意自己被骂了，反正封钰不高兴，他心情就莫名很好。
明明先前准备将人丢出去，但现在贺仪州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为什么要丢出去？
封钰能给他找麻烦，能让他不高兴，他也能反过来给封钰找事做，折腾他，让他难受。
就像当年高中时候，居高临下支配他的封小少爷一样，只不过现在两个人的身份互换，该由他作为支配方。
他又为什么要将这样一个好的机会往外推呢？
将衣服放在封钰腿边的沙发上，目光便触及到从浴巾边缘裸露出来的，白皙的腿和略微带着点粉晕的膝盖，和灰黑色的真皮沙发颜色形成极致的反差色，冷色与暖色交织映衬。
贺仪州直起身，在小少爷莫名其妙的目光中转身走向浴室。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封钰快速解开了浴巾，将袋子里的衣服扒拉出来换上。
一件白色卫衣，一条牛仔裤，穿上后看着不像是上班的，反倒是像是在大学校园，整个人看着平白小了一圈。
封钰有些不太满意的扯了扯衣服。
扫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很快又被转移了注意力，眼珠子一转，顿时心头一万个报复的主意就涌了上来。
不过睚眦必报的小少爷心里头最重要的当然还是贺哥，于是很快压抑住了自己心头搞破坏的欲望，踩着拖鞋跑到了贺仪州坐着的办公椅上坐了下来，开始胡乱翻找起桌面上的文件。
什么项目投资资料？看不懂，拍下来。
什么竞标方案？看不懂，拍下来。
反正他不懂，贺开霁肯定懂，他回头全都发给贺开霁就行。
里头水声停了下来，封钰心头一虚，赶忙停下了拍照的动作，开始在办公室里搞起了破坏。
沙发上的抱枕一个被丢到了办公桌上，一个被丢到了窗台上，各种乱七八糟的文件，只要没装订的就直接被一页一页扯散，随便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