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杀了我?”燕除月说着,手上也没闲着,一剑劈去。
琵琶鬼拔腿就跑,它还想告诉她,那人想让她爱他呢,原本是打算利用他人的爱慕让她迷惑的,这下看来是不用了。
这根本不上当!
琵琶鬼眼珠子一转,立马潮水一般的退去。
燕除月眼前恢复了光明,不再是一片漆黑,她看着远去的黑气,踩在房顶助力一跃飘走,追去了城中心 。
“罢了,还是先回去看看祝雎吧。”她不能走太远,心中有了计量只能回去。
街道上的彩灯耀眼,不远处的湖水上也放了无数的河灯。
吆喝声此起彼伏,丝毫不知道危险悄然离去。
“姑娘看看吧,软绸做的香囊呢!冬暖夏凉——”
燕除月收好了剑路过小摊,看着琳琅满目的香囊顿住了脚步。
*
“仙儿,原来你都长这么大了。”长公主远远的站着,声音虚虚实实。
祝雎回忆着,燕除月好像也这样叫过他,是他这具身体原本的名字。
“是你啊。”祝雎困于手中无剑,不能反杀于她。
眼前这人是四域之朝长公主,宿晏如。
随着对话结束,流水一样的刺客从长公主身后窜了出来,纷纷举着剑朝祝雎冲去。
祝雎面色不变凭手杀人,夺了一把剑,便开始大杀四方。
长公主看着心有余悸,“真是好仙儿啊,来,随我回去。”
真是怪异又充满矛盾的一个人啊,一边说着让他回去,一边却放纵着人来杀他。
“蠢货。”
想来应该是个蠢货吧。
祝雎冲去,以刁钻的角度刺了她一剑,长公主顺便去弹出一个屏障,她呕了一口血挡住。
“真是你父亲的好儿子,怎么不陪他一起死呢?”长公主微笑着说出恶毒的话,却仍然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她本去稷水祭祀,途径此处,突然感到了血脉的感应,摆驾于此,果不其然遇见了……她的后代。
“那个蠢货也没有死呢。”祝雎想了想,这就是身体的父亲,应该是那妖龙。
“陛下要见你。”长公主脸上的表情变了变。
“他在……”祝雎故意说道,吊足了她的胃口。
他是个邪物,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可是对于旁门歪道别人的心思敏感的很。
长公主喜怒不露于表面,怎么会被他三言两语就被诈了出来。
祝雎笑得纯良,“是晏娘吧。”
长公主有些怔然,恍惚间看见了清雅的贵公子,而她很快反应过来,但为时已晚,祝雎的爪子直接掏穿她的腹部,血流如注。
在她华贵的衣衫上淌满了斑驳的花纹。
暗卫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与祝雎的距离极近,直接砍了上去,祝雎毫不犹豫地抽手过来,连带着他的手也是血淋淋的。
只有在长公主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她的这些暗卫才会冲出来以死相护。
长公主一手捂住腹部,秀眉蹙紧,她手里捏了个玉质的哨子,只见手中亮起金光,祝雎便感到一阵骨痛。
街道的喧闹,里面的刀剑发出无数铮鸣,都被雅间的结界吞去。
但祝雎越杀越疯,越是疼痛,越让他冰冷的血燃烧起来,他愿灼烧至死享用这样的畅快。
他要拉着燕除月一起啊,终有一日,他会带着她重回诛邪塔,在黑暗中永寂。
“抽走了他的逆骨,没想到还是不乖。”长公主的手扶在腹部,慢慢地踱步出去,“告诉陛下,宿不秋死了。”
“是。”她身边的小侍深深的弯下腰。
铺天盖地的杀招朝他涌去。
楼下的圆润公子哥儿正美滋滋地喝着小酒,听着丝竹管弦之乐,突然听见楼上“哐哐哐”的响着,大骂一声:“多久没见过女娘了一样!能不能轻点啊!”
祝雎的衣袍都没有撕破,只是层层叠叠的染上鲜红,手上提着一把金错刀,刀尖顶着血滴进地板的地缝。
血嘀嗒嘀嗒地落进了楼下公子哥的酒杯里。
而楼上的祝雎,游魂一样。
他的衣服染上了红,他擦了擦脸上却让惨白的脸,渲染上胭脂一样的红。
他觉得无趣,一手扔了剑,翻身一跃跳下了楼,一瘸一拐的走着,可是脊背从来没有放松。
街道的人怪异的看着他纷纷退避三舍。
临近水边,无数的灯火只让他找不到路,眼中散着光。
祝雎看见一男子因情生困,欲坠河,一女子拉住了他,他清泪两行:“你就是腻了我。”
那女子见他流泪,心疼地拥住。
男子方露出笑容,二人啄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