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除月觉得法力微弱在这茫茫人海中, 有些棘手, 既然都来了安乐镇, 她必取太阿剑。
迅速与金萧交换了信息,眼见着停在一处宅子前漆黑的大门打开了,燕除月一脚将月阴晴蹬进了人群里,活死人对他避如蛇蝎。
瞬间腾出了一条路, 事态紧急金萧只能摆脱控制, 看着燕除月踩在活死人的肩膀上, 足尖几点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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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与那龙女成亲, 不久你的母亲一定会来此。”
那人穿着身子的袍子有着紫气东来之象, 却不显得老气,反而显得一种尊贵,他头上的龙角狰狞而带着一股肃杀, 眼睛窄而上挑,比那狐族的美人还有妩媚三分。
寒尸山镇压之妖龙,驺仄。
祝雎坐在另一方怀里抱着一柄剑并不着急,也并未多理会他,二人同坐,倒显得祝雎正派无比,有着一股正派的清灵之气。
驺仄眉心有一条鲜红的杀生线,他仿佛是一副拳拳爱子之心,但话语间带着一股苍白病意:“晏娘不要孤,也不要你,却格外在意那个龙女。”
“封印之仇,孤必让四海付出代价。”他在这喜庆的氛围里格格不入,每想到此事他的怨气便倾泻而出,充斥着整个礼堂,说着他便哈哈大笑。
“原来是你啊。”
祝雎听见驺仄说到了封印之仇,恍惚想起了寒尸山自己拔出剑的场面,复将视线落在了驺仄身上,想听听他下一步怎么做?
却见他疯癫的模样,只觉厌恶。
驺仄已经被邪怨掌控,能够站在这里,完全是靠一口气撑着,翻来覆去说的话,不过是一个意思,要让宿晏如付出代价。
具体是什么代价?无非不是他歇斯底里的要将宿晏如囚在身边,连杀她都做不到。
祝雎只觉他吵闹,为着一个不爱他的人不择手段想要将她留住,何其讽刺。
在驺仄这里浪费了这么长时间,祝雎早已倦了,他垂下眼眸,温温和和的拿起剑,便要走。
这蠢货虽然奇怪了些,但念他也做了一个好事,误打误撞将燕除月送到他面前,那便留他一条命吧。
也不知燕除月穿了嫁衣是何模样。
祝雎垂眸看了看自己的红衣,又瞧了一眼周围的挂着的大红喜愁,还有灯笼,也觉得颇为应景,轻快地走了出去。
他和驺仄不一样,他吞掉燕除月的满腔爱意便行了,而她怎么会不爱他呢?
“你要去哪儿?”驺仄瞬间清醒过来,一道猛烈的火墙就拦在祝雎面前,上面遍布可怖的邪气,一经沾染宛若厉鬼修罗,非死不能摆脱。
祝雎由此而来,相生相伴,却又相生相克,十足的厌恶,他退后了两步,避免让自己的衣袍过多的沾染邪气。
驺仄这无异于挑衅,祝雎眉头蹙起,脚步顿住,却想到了燕除月平素不让他与人起纷争的话。
祝雎冷硬地说道:“我要去见燕除月。”
驺仄的眼里充斥着血丝,令他带着一股颓然的俊俏,他骨相硬朗嘴唇也薄。
“不,你就在这里,会有人带她进来的,她和宿晏如都应该亲自来找我们。”
祝雎不耐,伸出剑,直接拦住了驺仄,玄度剑上面森然的气息,直接让火焰深深矮了一截。
祝雎微微侧头,十分嫌弃道:“离我远些罢,燕除月知道我和你混在一起,一身邪气她会让我念书的。”
若燕除月在场,定会好好记住的。她好说歹说,竟然当不得临时发挥的一句话,原来让祝雎感到畏惧的是这个啊。
驺仄还要拦,但祝雎完全没有理会他,只身闯入了火焰中,却毫发无损。
他手中落落的,手中的剑没有了,反而是妖龙被玄度砍中,他捂着胳膊酿跄的退后几步,带着不可思议的邪气四溢,整个喜堂如同一个毒气窟。
祝雎的剑回到他手中,正欲迈步,没想到脚下一股拉力将他扯住,不得寸进,他脸上的笑意终于消失,祝雎缓慢的握紧了剑柄,杀意倾泻而出。
祝雎顺着脚下的拉扯眉眼渐渐的舒展开,带着肯定道:“原来是傀儡丝。”
傀儡师一脉在在他称夜渊之主的时候,便已全数覆灭,少数几人已成了他傀儡大军中的一员。
“竟然是为了情。”驺仄咳嗽的声音传来让祝雎的刺去的剑势停滞住。
祝雎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笃定。
驺仄:“你的剑,与我身上的本源力同出一宗,我不知你为何能得此青睐,但你杀不了我。”话说着他胳膊处的伤口被邪气包裹住。
“而你亲手封印你的剑,无异于自掘坟墓。”驺仄继续说着:“而你困于情,你却不知她可曾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