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今天根本就没必要去, 百分之百的概率这件事有百分之百都是假的。”她对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一万个不相信, 就算有, 这事也不会发生在她们俩这两个倒霉蛋身上, 就算发生在她们俩身上, 那也只是一块馅饼形状的惊天巨石, 不是她们死,就是她们死。
许知秋拽着她不放,漂亮的眼睛从上到下扫视一圈,露出了然的笑。系脖小丝巾, 挽袖浅褐色短西装, 短发精致的烫着卷, 慵懒又干练, 怎么看都是职场精英。
她们两个失业人员, 有什么大事值得“盛装”出席?陈夏分明是注重这次机会的,嘴上却总是说着自己不在意。
对上她想要躲避的眼睛,许知秋无声地笑, “都到这了你还想走。”她双手一摆,随便她去哪,“那你走吧。”
陈夏眨眨眼睛,不可思议地向周围转了一圈,荒郊野岭,杂草丛生,咽了口唾沫,难以置信,眼中指责,像在质问她真舍得让自己一个人沿着这么偏僻的道路回家?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她用尽全力说服自己,捏这磨红的脚后跟吐槽,“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
两人一路向前,终于在前面看见一座庭院。
门口西装革履的男人早已经在等候,看着她们脚上的细跟,笑笑,说道:“辛苦二位了,这儿私家车上不来。”
“私家车上不来也不知道派个车来接一下。”陈夏撅着嘴巴,她明明看见后面停车位里停着几辆车呢,让美女走路,忍心吗你。
脚后跟被磨得生疼,许知秋忍着不适回复,“都是小事,您带路吧。”
男人笑笑,“跟我来。”
一路走一路看,里面是经典的园林设计,她不禁暗叹,果然资本都是刽子手,传说中价值八位数的名家之作就这么摆在门口,潺潺流水从假山的孔隙间穿过,带动竹制水车不停流转,反复。
陈夏见不得好,不评价两句心里刺挠,她拉近许知秋,朝着水池中间的一小尊石像努努嘴巴,“看着气派,其实都是假的。”
“软装还没进场,硬装。”
她冒着酸气的话被领先几步的男人打断,他唇边是淡淡的笑,打破两人构建的谎话,“都是真迹。”
“这男的真烦。”管得真宽,她不就吐槽一下吗,偷听她们讲话,没品。
许知秋扯了扯嘴角,懒得掺和他们的小吵小闹,大步走向前,自我麻痹,不关她的事,反正不是她的东西。
......
面前的门被轻敲两下。
“进来。”沙哑的男音从里边传出。
许知秋谨慎地向前迈出步子,看到茶室中央坐着的穿中式白褂的男人时,眉头紧锁,怀疑自己的眼睛。
逗她呢?
她向身后投去“你确定吗”的眼神,说好的对方是有投资意向的大老板呢,为什么眼前乐呵呵喝茶的是那天没钓到鱼的大爷。
助力模样的男人手掌前伸,示意两人向前走。
席正阳抿了一口清茶,眼尾的皱纹挤在一起,笑得开怀,“没想到是我吧,小姑娘。”
确实没想到,也想不到,许知秋仰头叹息,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居然真的这么大,人人都能是有钱人,为什么她不能......
“进来坐。”席正阳招手对一旁的男人说:“小杜,倒茶。”
温热的茶水倾倒而下,陈夏还在为刚刚的事情记仇,捂着包小心向后躲避。
一道带着鼻音的嗤笑声传来,她恼怒脸红,表情不悦,却意外装上一双狭长幽深的眼睛,她愣了愣,这人的眼睛好像有魔力,卷这头带入无尽漩涡。
脸颊的温度越来越高,她不爽地轻斥,“笑什么笑,登徒子。”
许知秋闻声望来,表情不解,“怎么了?”
肇事者一副无事人的模样,陈夏气得牙痒痒,缺只能咬牙道:“没事。”
“我听说你们在找投资方。”席正阳双手交叉。
“是......”不过是听谁说的,他们只有一面之缘,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遇到困难需要投资,并且准确无误地打来这通救急的电话。
“群众之中还是有好人的。”席正阳面目慈祥,和第一次见面时相比态度好了很多。
许知秋的脑袋瓜转动,只觉得悲哀,难道已经惨到这种地步了吗,连行业里的人都看不下去,善意出手相助。
“你们这个行业我了解不多,但总的来说前景不错。”
他笑得慈眉善目,“那天哭成那副模样也是为了这事吧?”
陈夏投来关切的目光,疑问,“你什么时候哭了?”
“咳咳……”这老头,还是一样不会说话。“这些都不重要。”许知秋岔开话题,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抵过,“这是一些资料,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