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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医生怎么出去这么久?是不是想临阵脱逃。”屋内相熟的人问道。
这个下班就没社交的人,今天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才把人约出来玩,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陆嘉衍只是笑笑,侧过身子,露出身后一张娇俏的小脸。
方齐文实习的这段时间和同科室的医生护士聊了个熟,见到陆嘉衍身后漂亮的女子,激动地放下手里只剩一半的薯片,嘴巴咔嚓咔嚓,“师母好!”
许知秋脚下一软,就差没跪在众人面前,手忙脚乱地解释。
“我们只是朋友……”
可这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怎么听得进她的话,非但不停下来还越说越起劲,一向沉闷的科室气氛也变得活跃。
“看不出啊,陆医生,平时在医院和个闷葫芦一样,居然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就是就是,亏你藏得住。”
方齐文拍手叫好,早在宜城他就看出两人不对劲。傻小子乐呵呵地笑,看见后进门的英俊男人阴沉地想要杀人的眼睛时,浑身抖了抖,默默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把拍红的手掌藏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
见身后还有人,大家起哄的声音也收敛起来。
沈郁脸色冰冷,挑了个离陆嘉衍最远的位置坐下。
他一言不发,光是坐在那就引人遐想,让众人感受到无形的压力。
许知秋两头为难,带着歉意笑笑,紧挨着沈郁边上坐下。
见状,他不悦的目光才回暖一些。
插曲很快过去。
这次的本讲的是一对新婚夫妻从如胶似漆到在各闲得冒烟的无良亲戚的摧残下感情破裂的故事。
沈郁翻开自己手上的角色卡,圆润的手指捏着卡片转动,很显然他没有当新郎或新娘的“运气”。
反正也是凑数的,对他来说不麻烦最好。
他淡淡抬眼,却莫名对上许知秋心虚的表情。
沈郁几不可见地皱眉,她的卡牌上刻着两个清楚的字迹,“新郎”。
眉心冒上一阵恼意,捏着卡牌的手指发白,他咬着后槽牙,情绪显然比刚刚更糟糕。
方齐文正是这些烦人亲戚中事最多的一个,他张扬着大嗓门,“谁是新郎新娘?”
角色一一揭晓,陆嘉衍修长的手指翻开卡牌。
“新娘!”方齐文惊呼,意识到不妥后紧急刹车,捂住嘴巴,眼睛在剩余未揭晓的几人中来回转动。
许知秋咬唇,安抚沈郁,“这只是游戏而已,你别多想……”
他眸子里的黑意沉寂得像一滩死水,表情阴测测,指关节攥地发白。
游戏而已……
他当然不会多想。
“你和我换个位置。”陈夏满脸嫌弃,和方齐文拉开距离。
说罢又看了眼许知秋身旁的男人,心中犹豫,大傻子和活阎王她还是分得清楚,叹了口气,把身体侧回去,“算了,不换了。”
许知秋掌心冒出细细密密的汗,除了沈郁就只剩她的牌没揭晓了。
沈郁细长的手指夹住牌面翻动,卡牌上的字清晰可见。
“新郎?”
方齐文不可置信,震惊起身。
他看见许知秋手上的牌缓缓翻开,露出三个字,“占卜师。”
方齐文不解挠头,他算得清清楚楚,“新郎”和“新娘”一定再陆嘉衍和许知秋手上,现在怎么多出来个外来客?
他疑惑地看向神情微怔的许知秋,盯着她两颊的绯红,咽了口唾沫,又将视线转向对立的两男身上,只觉得气氛严肃,两人明明都在笑。
一个儒雅绅士。
一个挑眉嚣张。
却莫名让方齐文感到不安。
他惴惴坐下,又怕引火上身,心虚不再说话。
见身旁的男人一副鹌鹑模样,陈夏冷笑一声,欣然拍手叫好,“郎才女貌,佳偶天成。甚好甚好。”
“好你个头啊……”方其文暗骂,也不知道陈夏是真没脑子看不出场上情势严峻还是存心捣乱。
陆嘉衍脸上笑意不变,镜片下的眉目清隽。
“游戏而已,我没关系的。”
游戏而已。沈郁咬牙,将简短的文字嚼碎咽下,幽怨的目光扫过身旁坐立难安的女人,英俊的脸上覆着一层霾。
注意到他冷淡的目光,许知秋捏着发烫的手指强忍将脸埋进桌下,她听见熟悉的声音就在耳畔响起,薄唇轻启,吐出四个她熟悉的字,“游戏而已。”
视线再次扫过她,声音沉缓,意味不明,“有人会放在心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