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李悠转身,将这份质检报告发给众人传阅,“在使用前我们的安装人员应该反复提醒过用户,视频验收。”她犀利的眼睛看向呆站在一旁的销售人员。
“对...对!”有人兜底,他好像也生出了几分底气,连声音都大了起来。
家属冷哼,“这能说明说明?”
“这说明我们在出厂、交付前都尽到了应有的义务。”李悠抬头,笑意盈盈,却莫名感到瘆人,像一只冰冷黏腻的蛇,盘旋在自己周围,贪婪地吐着蛇信子。
她又问道:“老人家,您应该碰过轮椅的轮子吧。”
“是碰过,但......”
“那怎么能把责任全部怪罪在我们头上,碰过车轮的,可不只有我们。”
“你!睁着眼睛说瞎话!”家属愤怒不已,指着她的鼻子狠狠骂道:“就算碰了又怎么样,就是因为你们质量差劲,才会一碰就烂!”
李悠摆手,“交付的时候是好的,到您手里就烂了。”
家属气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人群里突然出现了一道亮声,“是啊是啊,人家已经尽到义务了,你们这不是在无理取闹吗。”
附和的人越来越多,统统把矛头指向病人家属。
许知秋看着踩着高跟鞋的长发女人,冷笑,操纵人心的高手,这么快就把残局逆转。
她又一拍手掌,“好了,现在我们也不追究你侮辱诽谤,并且愿意承担所有的医药费,前提是你需要发生证明这一切都与我们无关。”
家属身侧的手握成拳,头侧的血筋突突直跳。
松开,无力地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陈夏转身离去。
许知秋见状,紧紧跟在身后。
她在窗台边燃起一只烟,味道有些呛,许知秋轻咳了一声,隔远了距离。
陈夏把拳头往光洁的瓷砖上重重砸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语气很冷,“care迟早完蛋。”
许知秋环胸,凉凉的眸子盯着散去的人群,不承认错误道歉,反倒把一切问题推脱给用户,长此以往,公司里剩下来的全是毒瘤。她想不清楚,李悠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记得自己刚进公司的时候,李悠热情,对她倾囊相助。
现在却成了唯利是图的模样。
她是该庆幸,自己走了是件好事。
陈夏吐出一口白雾,她的脸在烟雾中有些模糊,“我走到时候她还是个主管,现在就成了经理。更新换代的速度真是快。”
许知秋沉默,这也是她不理解的地方,但很快联想到刘思磊发来的视频,或许和那个男人有关系。
陈夏怀中手机发出响声,她低头,皱眉,轻笑一声,“好戏要开场了。”
......
今天轮到许知秋守夜。
她推开门,迎着月色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光-裸的肌肤就赤晃晃的袒露在眼前,黑绳串着的玉环卡在明显锁骨之间,她嗓子干哑,顺着肌理往下,皮肤是极致的白,和粉。腹肌偾张,人鱼线性感一直向下,水色顺着区域不老实,留下了晶莹的痕迹。
男人右手搭在门把手上,头发湿漉漉的,他俯头看她,连眼睛也带上了水色,雾气弥漫,漂亮的眼睛勾人,似有魅惑......
她从不知道男人也能做到这种程度,白色的毛巾顶在头顶,像是一只淋了雨的小狗,又像是故意跑进雨中,等待主人的怜惜和怀抱。
沈郁小臂上的血管很烫,指尖颤动,紧张。然后,他听见这女人丝毫不解风情,在大肆欣赏完后,冷漠评价:“你不冷吗?”
冷。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他从来没觉得这么冷过。
“你还看?”他不满。
直到被男人点明自己的视线有多直白,她才摸着鼻子转过头去,却还是偷着多瞟了一眼,谁叫他不好好保护自己。
身后响起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许知秋的脑袋很热,像是出了故障的自动放映机,不停重复那几个相同的画面,白花花......
一股暖流顺着鼻腔缓缓留下,“嘀嗒”一声,鲜红的血液在洁白的地板上开出一朵花。
......她恨自己的不争气。
许知秋捂着鼻子收拾残局,听见男人毫不掩饰的嘲笑声音。
她思虑再三,还是打算同沈郁说明,“我是个女人。”如狼似虎,精力旺盛的女人。
“你得学会保持距离。”
他的嘴角衔起一抹笑,装可怜,“你知道的,我妈从小就不管我,你教教我。”
“姐姐。”
沈郁轻声,无比轻柔又眷恋,像是情人间的低语呢喃。
又来了,血浸透了整张纸巾,还有越来越汹涌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