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韫设计的衣服都很好看。”周世均适时接话,“之前我去探班过几次,有幸瞧见,真是惊为天人。”
“那太好了,我们家在内地也有几家商场,回头若是你想做服装工作室,尽管入驻。”小姑说。
孟知韫浅笑不语。
见无人应话,小姑也不再绕弯子,索性直言道:“世均生父母走的早,他的人生大事也就由我们这些长辈做主。”她侧身搭住周世均肩膀,“今日喊两位亲家来,是来商量他们二人结婚的日子。”
说是商量,其实不过是通知。
“我找师傅算过,今年圣诞节便是个黄道吉日,宜婚嫁。”小姑笑眯眯。
“今年圣诞?那不就是半个月后。”廖敏闻言有些吃惊。
“是。”小姑眼睛转得快,“如今这日新月异的,既然两个孩子都已订婚,何不趁早将婚礼举办?也好安心。”
“这会不会有些太快?”廖敏干笑两声,没想到周家将日程提的这样快,她侧眸去看身边女儿的神情。
似是在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知韫?你意下如何。”小姑转过来问孟知韫。
孟知韫从团团疑虑中被叫醒,呼吸间隐约闻到淡淡摩卡味。
她迟疑半晌,原先积攒的勇气早在周家只手遮天的阴霾下慢慢被瓦解。
“抱歉。”
说话的是孟从兴,他起身先是像陈惠玲弯腰,“今日来,其实是想替小女取消婚约。”
“什么?!”小姑腾地站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孟从兴娓娓道来,“我们夫妇二人自知韫两三岁时便不在她身边陪伴,一直到她留学归国,这才多见几面。还请诸位谅解,我们还想多留女儿在家待几年,不急着嫁人。”
周世均拉了拉小姑,示意她先别动怒。
他耐着性子说,“伯父一片苦心,晚辈明白。若是不急着结婚也无妨,可晚几年再举办婚礼。”
“不。”孟从兴看向这位故人之子,“是取消婚约。”
他再次重申。
孟知韫仰头看着父亲,他身形高大,替她遮住周家这半边奢华光景。
“怎么会?”周世均颇为错愕,他以为孟从兴会顾忌家中产业,他知晓他是最爱那份产业的人,应当爱事业胜过爱女。
“伯父,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孟从兴不再看他,“还请届时公告大众登报,我们先告辞了。”
留下周家一桌人面面相觑,尚未消化完毕这个消息时,周世均接到助理的电话。
“周总,张小姐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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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车厢中的气氛过于静谧,无人先来打破这气氛。
还是孟知韫看到街边某处拆迁中的房屋时,莫名来句,“不会等我们回家后,周家已将我们家夷为平地吧。”
廖敏哭笑不得,很是心疼摩挲着女儿的手,“周家又不是□□。”
“知韫。”孟从兴叫她,“是爸爸对不住你,让你受尽委屈。”
听见父亲哽咽的声音,孟知韫不禁动容,鼻头隐隐发酸。
最后还是笑着打趣,“早知我就提前激励你啦,该去争当特首!卖什么糕点。”
闻言,车内三人哈哈大笑。
纵然前方不是坦途,但好歹是不再受人掣肘,不必上八卦头条。
孟知韫浑身舒坦,回家后主动问起家中产业上的事。
孟从兴该给秘书去了电话,通知召开股东会,转身瞧见女儿。
“乖女,家里的事你不用担心,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就好,听你妈妈上次说,你想去纽约剧院深造?”
孟知韫愣了下,“先前有邮件来往。”
“预计何时动身?”
“本来准备等这个电影剧组事情结束后……”孟知韫想起周正昂,“没事,我能处理好。”
“好,有困难和爸爸说。”孟从兴略显老态的脸上堆起笑容。
孟知韫重重点头,转身出门拿起手机联络先前在剧组的友人。
“钟老板。”
“稀客啊。”钟珉有些意外,“好久不见你,如今在哪高就呢?”
孟知韫听他打趣,心情也慢慢阴转晴,她窝在自己房间的小沙发上。
“别贫。我想问你,我在剧组的推荐信你能帮我拿到吗?”
“这个……倒是难住我。”
“钟老板神通广大,区区推荐信怎么会难住你。”
“难住我的不是信,而是剧组目前已经停拍,一切工作暂停。你要是想去别的剧组工作,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
“怎会如此?”孟知韫急急追问,“周正昂不是回港城拍戏了吗?”
“是,他在港城拍戏,也正是港城那笔资金链出现问题,拍戏工作已被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