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收拾好,苏宜宁被苏广平带去医院化验。
在家里量37.6°,醒来后到医院,苏宜宁精神许多,抽了血坐在长椅上等结果,她看到江承发了条短信:“早上怎么没来?”
——“昨晚吹了风有点感冒,跟老师请了两节课假,这会儿在医院化验。”
吃过早饭,江承往教室走的途中发短信问她,看见这一条回复时,他同张瑞和方易清等人正好拐上三楼。
远远地,看到了拎着苏宜宁水杯,同样往他们教室走的虞不惑。
问过门口一个男生,知晓苏宜宁早读没来,虞不惑转身,看见迎面而来四五个人。
都是一班的,他不相熟,随意扫一眼,要往旁边让,却听其中个子最高的那个出声问:“你找苏宜宁吗?”
虞不惑抬眼,看清问话的是谁,静了一秒回:“对。”
“她感冒了,第三节课才来,水杯你给我吧。”
说着,江承朝他伸出手去。
走廊上还有其他人,此刻一个两个目光都在两人身上打转,虞不惑沉默了须臾,并未第一时间将手里的水杯递过去。
江承看着他,也并未将伸出去的手收回,面色如常地又补充说:“我是她同桌。”
“谢谢。”
水杯落到了江承手中。
他拎着杯子往教室里走,人被张瑞撞了一下,“苏宜宁感冒了?你怎么知道的?”
“短信。”
江承只说了简短两个字。
张瑞“靠”了一声,没再说多余话。
但虞不惑如何不明白?
到了三班,坐在位子上,他低头看手机几秒,发短信给苏宜宁:“你水杯昨天忘画室了,我刚送去你们班,你同桌拿走了。”
苏宜宁回他:“好的谢谢呀。”
她没觉得任何不对劲,但想到刚才那一双看向他的漆黑的眼,虞不惑随手将手机丢回了桌洞。
化验完发现只是病毒感染,苏宜宁拿了药赶回学校。走进校门,第二节下课铃刚响,她没那么着急了,背着书包正常往教室走,快走到教室门口,发现江承在走廊上,和生物老师说着什么。
抬眸看过去,两人目光撞上,她连忙收回,低头进了教室。
预备铃响以后,江承进来。她站起身给让开地方让他过去时,听到一组那边有人大声问了句:“班长,生竞你也参加吗?”
停步在她旁边,江承看向那男生:“嗯,我以这门为主。”
附中近几年每一届大概六百左右学生,沿袭传统分十二个平行班。每一届高一的上学期便会选拔各班尖子生填补进学科竞赛队伍,江承是年级里好几位老师都在争取的最热人选。
数学他没推,毕竟班主任找上门,物化生三门里,他破天荒地选了一向位于鄙视链最底端的生物,令班上几个同样报了名的大跌眼镜,直呼不懂。江承便解释了句因为要学医。
生竞生闯进国家集训队,能直接保送Q大选读医学院本博八年临床医学或生化药学以及生命科学学院好几个专业,一路顺利毕业的话,极大概率留B市,搞科研或进入国内TOP1医院。
如果他不打算出国,这基本是人生最好的选择之一。
听其他人议论一阵子,苏宜宁也听明白了,坐下后正出神,听他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她侧头看过去。
江承打量她脸色,“好点了吗?”
苏宜宁摇摇头,“不要紧,已经吃过药了。”
“那就好。”
江承淡笑着,一边从桌洞里往出掏书,一边告诉她,“这礼拜开始,晚自习我去实验楼上课,周内每天到九点半。”
他说话的语气、神色都一如往常,但苏宜宁听完不禁发愣,察觉他这话里有一些亲近、报备的意思,血色便从她脖子耳根一点点漫上来,她胡乱地点着头“哦”了一声。
江承将上课要用的书放在桌上,目光也没往她那边看,只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最近不是很冷,晚自习后,方便等我一会儿吗?”
苏宜宁心跳几乎停住。
怔怔地看向他。
男生一双漆黑的眼睛也正好扫过来,与她目光触碰。
被他眼神里没怎么遮掩的意味烫到,苏宜宁第一时间将视线收回,低头只去看课本。
她没有回答他,但从这一天开始,晚自习后习惯在学校里再看一会儿书,等九点半教学楼熄灯,她和夏思雨一起,挽着手往学校门口走。
江承上竞赛班之后,郑舒好、方易清、张瑞都没同他一起,但方易清和张瑞晚上会在操场打一会儿篮球顺便等他,郑舒好则和班上其他女生一起,放学后直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