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想过,原来他的唇,这样软,这样热。
她被他吻着,不自觉地将紧咬的牙关张开,任由他长驱直入。
江承那只撑在她脊背后的手不知何时又落回了她后腰间,按在那儿,将她整个人往他的方向送,一边吻着,他一边伸出另一只手,扣住了她险些磕到墙壁上的后脑勺。
嘴唇有些麻,又有些灼烫,苏宜宁实在受不住,肩头瑟缩了下。
江承察觉到了,动作慢下来,扣在她脑后的手掌也随之前移,抚上她脸颊,他从唇齿间又轻声地唤:“宜宁。”
气息不稳,颤动的音调带了一声轻喘。
“嗯。”
一瞬间的感受无法形容,苏宜宁被他唤得几乎掉下泪来。再也忍不住,她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也伸出去,用两条胳膊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她脸埋在江承怀里,平复着心情。
江承一手拥着她,下巴抵在她发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摩挲着,调整因了这一个吻而乱了节奏的心跳和呼吸。
这是他人生的第一个吻。
和他喜欢了不知有多少年的人。
可是它……
来得好像有些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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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通透的大户型,餐厅和客厅以及双阳台形成了一个开阔而通畅的长矩形空间,上午九点,明灿灿的阳光便从两侧阳台的落地窗投射进来,将室内照得十分敞亮。
一吻结束,两个人抱了会儿,都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
为一时的忘情,也为这大清早,含了些“白日宣淫”意味的情绪失控。哪怕这失控是在家里,只有他们两人的角落里。
抱着江承,苏宜宁正犹豫着要不要将手松开,一阵“嗡嗡嗡”的手机震动声,突然响了起来。
偏头看了眼自己放在台面一侧的手机,江承低声说:“是我妈电话,我接一下。”
他嗓子哑得厉害,这样说着话,手却没将人松开。
苏宜宁“哦”一声,主动从他怀里退出去,胡言乱语道:“那你接电话,我先去打扫一下卫生,家里好乱。”
话落,她低头抬步往客厅去。
身体有些令人难耐的反应,在她离开后,江承没有第一时间接电话。拿着手机前往餐厅,倒半杯水喝了,他去北边阳台上打电话。
杜若那边也没什么事,问他今天干什么,又说要没安排的话,中午可以带宜宁回未央公馆那边吃午饭。
她在上班,简短地说完,很快将电话挂了。
江承折回客厅,说了这个事后,同苏宜宁一起打扫卫生。
昨天家里人多,瓜子皮糖纸之类的小垃圾弄了满地,回来睡醒后,江承简单地清扫过一遍,但沙发下、绿植背后好些地方仍没彻底干净。另外有一些结婚用的东西散乱在各处、早上的厨房和昨夜睡过觉的卧室没来得及收拾、几件脱下来的衣服没洗……零零散散一堆事等着。
家里太大,两个人分开收拾,不知不觉地,临近十一点。
苏宜宁在北阳台洗手池手洗了安安两件小衣服挂好,拿手机去看微信,才突然又想起江承早上上了热搜的事。
握着手机,考虑着再上微博看一下,她又注意到,微信界面的下方,显示有新的好友申请。
点进去后,一顺溜的验证消息,却让她第一时间怔住。
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加她,消息有一条算一条,全都是诸如“二手货”、“美女通过一下”、“约的话送你一台保时捷”、“二婚嫁那么好,牛”、“你配不上你老公”之类,莫名其妙或不堪入目的话。
一条又一条文字入眼,又齐齐涌进脑中,苏宜宁愣了好半晌,没能从突如其来的羞耻中回过神来。
手机又动了一下,屏幕上亮起的本地陌生号码来电让她心尖一跳,迟疑着没有第一时间去接电话。
可打电话的人却不罢休,两个电话自动挂断后,又很快拨过来第三个。
回头往客厅里望了眼,没瞧见江承,苏宜宁将北阳台一扇半开的窗户推到最大,又考虑几秒,接通了电话。
倒和她想得不一样,那头是一个男人,大着嗓门问:“喂你好,附小门口的快件,麻烦出来取一下。”
附小门口?
她是从来不会将快递发到学校的。
“你不是苏宜宁吗?”
那头快递小哥也纳闷,扯着声音问。
苏宜宁说是。
快递员便道:“那就是你的呀,挺大一个件,也许是旁人帮你买的呢,备注写着新婚快乐,麻烦你取一下吧。”
在快递员声称再带回去不方便,拜托她尽量去拿后,苏宜宁只能打通了樊静的电话,让她去校门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