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纾莱好笑反问:“我为什么要好奇分手后前男友的生活?”
莫念琪最见不惯温纾莱这副淡然处之的态度,对比起来,她好似一个跳梁小丑。详细展开慈善晚宴那晚的笼统表述:“我们去过圣托里尼看日出,夜爬过马特洪峰,他在米兰的公寓有我亲手贴上去的窗花,那是我们一起跨的第一个新年,他常去一家法国人开的小馆,餐前要先吃一块切角蛋糕。”
温纾莱耐心听着她的追忆,未置一词。
她只要撂下一句——宗昂回国后找过她了,就能将会将莫念琪打击得一败涂地。
可她不想这么做。
比拼谁和宗昂的碰撞出的故事更多?那他爸妈独占鳌头。为这样的事情你来我往的争执,各抒己见,很没意思,很无厘头。
温纾莱也不是这样性格的人。
况且宗昂找她的缘由只是还没玩够她这个人,并不是因为什么高贵纯挚的“喜欢”。
但莫念琪屡次三番地来找她不痛快,她也很恼。
“你说了这么多是想表达什么?”温纾莱波澜不惊地看着她:“想表达你和宗昂情比金坚,想让我知难而退?”
她说:“你们两个的感情要真像你描述的那样好,那你又干嘛要来找我炫耀,你在害怕什么?”
莫念琪肉眼可见的一僵,提高声音:“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会害怕!”
温纾莱最烦与人吵架,尤其烦吵架时对方一言不合就起高调。
她先退一步:“那就当是我误会了。”
不想再同莫念琪纠缠,温纾莱话一说完就擦着莫念琪下楼。
温纾莱感冒还没好,今早起床鼻塞加重,本是想浅眯一会儿,这么一闹,困意全消。
她来到院长自己亲手种植的一小片菜圃,站在墙根底下,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盒烟。
娴熟地单手拨开烟盒,咬出一支烟。
宗昂的消息这时发到她手机上。
「在干嘛?」
这三个字她每天早中晚各会收到三次。
孔佳茉曾说过“在干嘛”、“在不在”是最勾不起聊天欲望的两句开场白。
温纾莱记得以前宗昂聊天没这么无趣。
她吸一口烟,清凉的薄荷味冲进干涩的喉咙,她在缭绕烟雾中半眯起眼。
圣托里尼的日出和马特洪峰的夜景应该都很美。
想象完,她鬼使神差地回复宗昂一条风牛马不相及的消息。
「我明天晚上八点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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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念琪就只来一天,当天晚上就回了北京,温纾莱他们还有一天拍摄,隔日下午才动身返程。
这三天来温纾莱的感冒时好时坏,下去拍到一半还发了烧,院长给她找出儿童专用的退烧冲剂,两袋灌下去,傍晚回北京路上睡一觉还就痊愈了。
他们开的是公车,先去工作室放东西再各回各家。
晚饭还没吃,路过一家日料店,温纾莱下去打包了一份鳗鱼饭。
晚高峰已过,一路都挺顺当地开回家。
温纾莱现在租住的小区中档偏上,地段好,进出都是朝九晚五的社畜,但临近重点高中,也不乏有陪读家庭。
温纾莱不喜欢地下车库,夜半回家感觉阴森森的,租的是地上停车位,就在她楼下正对她楼口的那一个。
拐过绿化带,车灯一照,楼下的花坛边上蹲坐着一大一小两个人。
还有一只洁白的雪橇犬。
温纾莱停好车,解开安全带下去,花坛边上的一人蹦下来。
宗昂走近,手朝她伸,温纾莱懵顿,等他接过她肩上的托特包以及拎着的那份鳗鱼饭,她才反应过来宗昂是要帮她提东西。
这一行为自然的彷佛他们从未相隔两年。
一道略显稚嫩的嗓音划破夜空:“黑葵!不许冲!”
温纾莱循声望去,是那个和宗昂一块儿蹲在花坛上的小男孩,人正死命拽着要爆冲的萨摩耶。
而那只萨摩耶正吐着舌头朝她咧嘴。
小男孩不好意思地笑笑:“它比较热情,但不咬人,姐姐你放心。”
“没事。”温纾莱过去摸了摸萨摩耶的脑袋,又挠挠它的下巴。
萨摩耶更加兴奋,尾巴甩的快要断掉,抬起两只前爪就要扑温纾莱。
小男孩及时拽住胸背,看不下去自己的狗这么不知矜持,留下一句“哥哥姐姐再见,祝你们约会愉快”,就连拖带抱地带狗走了。
温纾莱一头雾水:“什么约会?”
宗昂牵起她垂在身侧的手,手腕一转,交扣进她的指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