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目不转睛的盯法,死人都能被看活,温纾莱匆匆吃完,“你什么时候才能放我走。”
宗昂抽出纸巾擦沾着她嘴唇:“等你再重新培养出对我的感情的时候。”
温纾莱打开他的手:“你做梦。”
“那就一直待在这里吧,我有的是耐心等你。”宗昂在他搭建出的二人世界里极有安全感,他一点都不心急。
温纾莱把话说绝,掐灭他异想天开的希望,“你别太天真了宗昂,你做到这份上还想我再喜欢你,除非我去死。”
宗昂唇角的笑弧扯平,他睫毛垂耷,整个人蔫下去:“宝贝,我有时候真挺不想听你讲话的。”
“那你滚。”温纾莱见不得他又扮出受害者的样子,“要么放我走。”
宗昂摇头:“我说了,等你变回以前的那个你,我自然就会带你离开。”
“我也说了,除非我死。”
话滚话又绕回来。
宗昂站立起身,顺带牵上温纾莱的手腕:“这里景色还不错,但现在太晒了,我们先去睡个午觉,睡醒我在带你去玩。”
“要睡你自己去睡,别碰我!” 温纾莱不依,甩不掉他的手就拿指甲去剋他。
这几日宗昂都数不清温纾莱在他身上弄出多少伤了,他倒是不在乎,也不嫌疼,就是不忍心温纾莱费力做无用功。
温纾莱那点力气在他这儿压根不够看,他一个弯腰,轻轻松松就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
在温纾莱的拳打脚踢中,宗昂稳步上楼。
回到她醒来的那间卧室,宗昂放她到床上,他人也跟着躺上去。
室外燥得仿佛架在火上烤,室内却很是凉快,不开空调两个人抱在一起也不会热。
被劈晕又吸了香薰的后遗症未消,温纾莱闹到最后筋疲力尽,敌不过宗昂的桎梏,只得被他搂着。
她面朝窗户那边躺着。
露台的栏杆上停留着几只海鸥,很快又接二连三地飞走,自由自在地去追寻它们的自由。
温纾莱的目光追随着它们,直到再也看不见。她轻声问:“宗昂,你喜欢我吗?”
“当然?”宗昂斩钉截铁地回答,他还挺紧张:“是我哪儿做的还不够才让你产生了这种质疑?”
“那你可真悲哀。”温纾莱双眸合敛:“你喜欢一个人却只能用这种方式强留。”
宗昂一僵,难以名状的涩意在心头弥散,冲得他鼻腔发酸。
这句话杀伤力太强,他半晌都不知该做何反应。
温纾莱也不欲得到他的回应,反正都是她不爱听的,说完她想说的,就放任自己睡过去。
再醒来,身体的虚乏消解不少,卧室里又就她一人。
天色将暗未暗,光线呈现出神秘又梦幻的蓝色,远处天际又残留着一抹落日余晖得粉红。
温纾莱走去露台,五味杂陈地欣赏着这番美景。
肩膀一沉,轻薄的外套笼罩下来,宗昂神出鬼没地到她身后。
宗昂细致地拢起她的长发放在外套外面,“海边昼夜温差大,别着凉了。”
温纾莱望着广袤无边的大海,“宗昂,你这岛上是不是没有医疗资源?”
宗昂一时没能领会她想表达什么,如实说:“没有。”
温纾莱穿好外套,侧了侧脸:“那我要是跳海的话,你是不是就得送我去医院了?”
宗昂听后并不慌张,信誓旦旦地笃定道:“你不会的。”
她历经父母双亡那么重大的变故都能成长到如今这幅优秀的模样,怎么会因为被他困在这里就冒出轻生的决定。
温纾莱不置可否,转过身,擦着宗昂朝门口走:“你不是说要带我逛逛,走吧。”
再怎么样,也得先摸清地形才能寻找到出路的线索。
整座岛唯一的建筑,别墅占地面积很广,统共两层高,横向建得很长,设有阳光房,别墅后面还辟出了一处花园以及规划出了一大片卡丁车赛道。
“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来,很多地方还都没完善好。”宗昂询问温纾莱:“你有没有哪里想改的或者想增添的?”
温纾莱不领情:“你的东西你做主,不用问我。”
宗昂一厢情愿地扣紧她的手:“我的就是你的,我们之间不用分得那么清。”
“还是分清点吧,毕竟我们早就分手了。”温纾莱又一次划清界限。
分手分手,又是分手!
这两个字就如同魔音绕耳,宗昂憎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