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昂一面嫉妒着温纾莱他未曾参与的过去中的每一个人,一面听得津津有味。
他在这群温纾莱朝夕相处的室友口中逐渐拼凑出一个更为完整可爱的她。
总而言之,基于这种目的,宗昂请客吃饭请得还蛮频繁。
频繁到孔佳茉她们现在都不会再征求温纾莱,直接就应下了。
快到期末周,排课一天比一天少,下午没课,午饭他们就去了国贸那边吃。
去吃的是一家越南菜,女生们挑的,宗昂只管开车、掏钱。
到餐厅,五人自动泾渭分明,宗昂拉着温纾莱坐一边,三个女生坐对面。
每次在外吃饭都是宗昂巩固他“二十四好男友”人设的时刻,烫碗、夹菜、剥壳挑刺,要是温纾莱能同意,他恐怕更乐意喂她吃饭。忙前忙后殷勤的简直是将温纾莱当成老佛爷那样侍奉。
一次两次这样,可能是热恋期稀罕劲儿没过,要是次次都坚持,那才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喜爱。
得到就不珍惜可是男人的通病。
对于宗昂的表现,孔佳茉三人看得很是欣慰。
孔佳茉托腮:“宗昂,请你以后结婚了也对莱莱这么好ok?不然——”她握起拳头,翘起拇指,慢动作地在自个儿脖子前划过。
宗昂莫名其妙地分她个眼神:“不是很想听你讲废话。”剥好的虾放到温纾莱盘中。
“也太能扯了,就到结婚了。”何皎皎最是跳脱的一个人,“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有计划吗?现在不都挺流行一手毕业证一手结婚证?结束即新征程的开始。”
孙星彤睨她:“磕巴都不打一下,民政局请你代言了?”
“这不就问问么。”何皎皎说:“谁让莱莱是咱宿舍里目前唯一一个有对象的人呢。”
“我都可以,听她的。”宗昂给温纾莱的碗里添满汤,顺势看她:“我们可以去你喜欢的瑞士办婚礼,你觉得怎么样。”
温纾莱挪远他盛的那碗汤,筷子将他剥的虾踢到盘子边,看向他:“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是不是忘了?”
她真的烦透。
跟着她上课、请她朋友吃饭,若无其事和她朋友聊那些痴心妄想的人生大事。
她没功夫,也不想陪他演。
他这么喜欢在她朋友面前刷好感,逼她就范,那她就干脆当着她朋友的面挑明。
“咣当”——何皎皎的筷子掉落在地。
孔佳茉孙星彤面面相觑。
温纾莱云淡风轻丢下的重磅炸弹炸得她们有点懵。
宗昂执拗地低下声:“我没同意就不算分手。”
温纾莱利落甩话:“不需要你同意。”
究竟是什么情况没搞清,但现在她们不合适再逗留,孔佳茉三人先后起身。
“嗯…”孙星彤是宿舍老大,一般是遇到大事就派她上场:“莱莱我们先回,你们好好聊聊,有事打我们电话。”她在耳边做了个来电的手势。
“好,你们注意安全。”
温纾莱没要走,宗昂也不会放她走,她当众宣布分手是要摆明她的态度。
包厢门一开一合,密闭的场所里就剩他们二人。
温纾莱还没吃饱,她把局搅散后没有观众再满足宗昂的表演欲,她便能愉快吃饭了。
在宗昂那儿,温纾莱吃饭是首要,天大的事都得让步。他陪着温纾莱吃完,再牵着温纾莱走。
他手掌又干又烫,又烧上来了。
上了车,宗昂往医院开。
到医院,缴费挂号都他自己来,温纾莱只起到一个陪伴的作用。
在输液室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护士来量体温。
耳温枪上的数字不再跳动,变得稳定后,护士淡声说:“三十九度八,这段时间爆发了新型甲流,你们出门都戴好口罩。”
宗昂当好一个乖巧的病号,他端坐着:“我这应该不是甲流,就是晚上睡觉冻着了。”
“那最近也注意点,先输两天看一下,退烧了最好,没退再来。”护士用止血带勒紧宗昂的手:“握拳。”
宗昂照做。看到护士消完毒拿出穿刺针时,他脑袋一偏,埋进温纾莱肩窝。
宗昂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脆弱地依偎着一个姑娘,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招笑。
护士:“你一个大男人还怕打针?”
宗昂不服气:“您这是性别歧视,男人怎么就不能——”感受到针刺进他皮肤里,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护士叮嘱温纾莱:“小姑娘看好你男朋友啊,液快空了按旁边的按钮叫我们换液。”
温纾莱笑笑:“您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出了这个医院在这个偌大的北京城再见面的概率不亚于中千万彩票,温纾莱没必要多这一句嘴,但她致力于给宗昂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