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花旗没多说。
“和梁家是亲戚?”汉子又问。
花旗,“嗯。”
“什麽亲戚?”汉子接着问。
花旗想了想道,“以前祖上是亲戚。”
汉子听了哈哈笑了两声,以为花旗他们不愿意说。他去水缸边舀了碗水坐回来,岔开话题问,“你们家麦子卖了吗?我是收粮的。”
“东望村里人家大部分粮食都是卖给我的。”
“我姓马,在家中行二,叫我马老二就成。家里在镇上开了个满仓米面铺子。”
“麦子还没收。”花旗说,“我们不卖麦子。”
小孩子们热热闹闹地跑进院子里。云善手里抓着个知了跑来拿给花旗看。他伸出指头戳戳知了的肚子,知了立马“吱——吱——”地叫唤起来。云善咧着小嘴笑。
“云善知道这是什麽?”花旗问他。
“知了。”云善说,“蝉。”两个名字他都知道。
马老二看到铁蛋和钢蛋,惊得站起来,“这两个是什麽?”
“狮子和袋鼠。”坨坨回。
铁蛋和大狗一起趴在树下,铁蛋蹲在云善身边。
毛老二想起之前听人说过有人带了两只野兽到镇子上。他猜想是不是就是眼前这些人。听说他们捉住了一夥土匪,把人送到县衙里了。
“这是狮子?”马老二左看右看道,“怎麽和石狮子长得不一样,毛怎麽不是卷的?”
“本来就不卷。”坨坨说,“现在还小,还没长出鬃毛,铁蛋再大些就威风了。”
马老二又看向钢蛋,“我倒是听都没听说过袋鼠,长得快赶上人高了。”
因为袋鼠是外国来的呀。坨坨心想,这人没见过不是很正常吗?
梁文忠、梁俊永快步走进院子,“老二来了。”
马老二站起来就喊梁文忠,“叔。”
梁俊永拿了钥匙,开了东边厢房的门。从门口就能看到里面堆了许多粮食。
“你再不来,我明天可就要去镇上找你了。”梁俊永笑着对马老二说。
马老二道,“早知道我今天就不来了。等你去镇上,我请你喝酒。”
梁俊永笑着说,“哪能让你请。收完梁,我和老二一块找你喝酒去。”
外面走来几个打着赤膊的汉子。等马老二说搬粮,他们就进屋扛了粮食往外走。
院子里还有个拿笔、打算盘的账房。汉子门打开装粮食的麻袋,把粮食倒进米斗中。马老二一眼不错地盯着粮食,手在装满粮食的米斗中拨了拨,说句,“好粮。”
汉子们再把粮食装回袋子里,扛到外面车上。
账房提起笔写了些字。
梁俊泽背着麦子回来时,马老二特地停下来和他说话,“以后得叫你举人老爷了。”
“二哥说笑了。”梁俊泽笑着道。
“怎麽还叫你干活?”马老二惊讶地问。梁俊泽中了举,和他们这些人就不一样了。
梁俊泽道,“怎麽不叫我干活了?都是家里的活。粮食种出来我也吃。”
马老二就笑,“老三以后得有大出息。”他从钱袋子里摸出一两银子塞进梁俊泽手里,“上些天忙着收麦子,听说你中举都没空来吃饭。莫要怪哥哥。”
梁俊泽推拒着不要银钱,“二哥你太客气了。都晓得你收粮忙。”
马老二手背在身后,“给你你就拿着。我刚刚听你大哥说,你要去县里读书了?身上带些钱也方便。”
梁俊泽推脱不过,谢过马老二,收下了钱。这些天,不少人给他送钱送礼,他都没要。
大狗蛋他们见梁俊永回来了,拿出纸笔,老实地抄起书。各人怀里的知了此起彼伏地叫着,叫出了小孩子们爱玩的心声。
云善见别人都写字,站在桌子也要笔写字。
“你会写?”大狗蛋问他。
云善说,“会。”
大狗蛋跑进屋里拿了一只笔给云善。云善沾着墨水,照着三丫写的字抄。
梁俊泽走过来瞧。云善写的字横平竖直,不算好看,但也很工整,看得出来是写过字的。他没想到云善启蒙这麽早。
花旗他们走时,马老二还在称粮食。梁文忠要留他们吃饭,妖怪们没留,回了山里。
坨坨进了山就钻土里去了。云善蹲在地上,用手拍了拍土,喊,“坨坨?”
“他走了。”花旗说,“我们回去等他。”
坨坨钻进土里去了隔壁山。他探出脑袋在观察了一会儿,瞧见山里根本没人才从土里爬出来。找到洞xue,找到陆虞的书箱带回云灵山。
陆虞瞧着坨坨背着他的书箱跑进院子里,他惊讶,“你还真找来了?没遇着人吧?”
“没有。山里根本没人。”坨坨放下书箱,进厨房和花旗一起做饭。
小丛对陆虞的书感兴趣,他放下针线问陆虞,“你看什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