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觉和花旗拿着一摞簸箕走进屋。
周勤俭问,“哪来这麽多簸箕?”
“西觉编来卖的。”坨坨说,“在镇上不好卖。我们卖了好久,只卖出去一个。”
“一个簸箕能用十几年。买的人是不多。”周勤俭立马道,“等会儿我拿去附近问问,看有没有人家要。”
小莲笑着对妖怪们介绍老妇人,“这是我家婆母。”
老妇人听小莲说过她家这门亲戚,知道这是户好人家,笑呵呵地和妖怪们打招呼。
云善问周勤俭,“大狗蛋呢?”
“大狗蛋上学堂去了。”周勤俭说,“云善留在这吃午饭。中午就能看见大狗蛋和二狗蛋了。”
“嗯。”云善答应下来。
小莲婆母拿了西觉编的簸箕看,说西觉编得密实,编得好。当即就要拿两个问问自家邻家有没有人要。
等婆母走后,小莲道,“我家婆母在床上躺了有三个月了。这才终于好了,能出门了。”
周勤俭说,“我瞧着她精神越来越好。”
“你们瞧见我大姑姐了吗?”她转头问妖怪们。
坨坨说,“小菊比上回看着胖了些。”
“可不得胖。”周勤俭说,“回来都是好好养着的。她在周家,过得都是苦日子。”
“周义是个不错的人,他那娘、弟媳、弟弟,都不是什麽好人。”
小莲在一旁接道,“原先瞧着都是好的。大姐在周家也过过几年好日子,不知道他家人现在怎麽变成这样了。”
周勤俭和妖怪们说,“原先周义家在大秧村算是富户。几年前,周义爹得了病,家里卖了大半田地,看病吃药。人熬了几年也没熬过去。”
“老头死后,轮到婆母当家。那日子就难过了。才知道她那个婆母是个抠门精。周家本来田就少,周义弟弟又是个偷奸耍滑的,媳妇儿也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一点都不愿意多干活。”
“可这一家子得活。周义就和大姑姐拼命干。平时得些好吃的,大姑姐也省着给两个孩子吃,自己舍不得吃。不然也饿不着那样瘦。”
“指望他那弟弟,一家都得喝西北风。”
从周勤俭的语气中不难看出,周勤俭十分瞧不上周义家的人。
正说着话呢,有人进院子,笑着问周勤俭借棒槌。
“家里今天又住人了?”周勤俭笑着问。
“又住了一个。”借棒槌的女人笑着小声说,“还是个独眼的。”
“背着一把大刀。”
“你不怕呀?”周勤俭问。
“怕啥。”借棒槌的女人说,“那些人不都挎着刀吗?”
“这附近好些人家让住宿,什麽事都没有。”
周勤俭又问,“你家要不要簸箕?编得可好了。”
“送我啊?”借棒槌的女人笑问。
周勤俭笑一声,“你想什麽美事。我家亲戚做来卖的。可不能白给你。”
借棒槌的女人说,“那可不要。家里不缺呢。”
“我去洗衣服了。”
等借棒槌的女人走了,坨坨好奇地问,“什麽人挎刀?我们今天在街上也看见好多挎刀的。”
“江湖里的人。”周勤俭说,“最近几天,好些江湖里的人到咱们镇上来。”
“镇子里的客栈天天都住满了。这些家里院子大的,好些都晚上租一间房出去,挣些花销。”
“听说有个什麽英雄会要举行。”
“这家的大姐还帮住宿的人浆洗衣服。一天也能挣些个铜板。”
“可惜咱家院子小,没地方。”
周勤俭又说起,“爹和大哥、周义都来镇上做工了。老二也回去算账了。”
“周义拼命干活,回家钱还得交给他娘。一人挣钱,好几口人张着嘴等吃饭。他家日子不难谁家日子难。”
小莲说,“姐夫是不错的,人勤快。就是被他家人拖累了。”
闻青山写来的信说过,英雄会在北方一个叫苍梧派的门派举行。还说苍梧派是个名门正派,不知道林为钦怎麽会把英雄会放在苍梧派举行。
已经知道青川派灭派内幕的闻青山,现在已经把林为钦和南夏派、玄渊派都当做是歪门邪派。
小丛和周勤俭说想让她帮着去布庄领帕子。
周勤俭一口应下来,当即就要带他们去布庄领帕子。小莲也凑热闹,说也要领帕子回来绣。她婆母病好了,能帮着带孩子,她就能自己忙活点事。
周勤俭锁了门,带着妖怪们去了东福布庄。拿的帕子记在周勤俭的名下。
“学堂里一旬能两天。”周勤俭说,“再过五天我们就回东望村。到时候你们把帕子交给我。等下回回去,我就把钱带给你们。他家都是收了第一回的帕子才会给第二回帕子。”
“你们要是不想来回跑,就等着我们下旬拿了帕子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