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腾,楚云歌最后还是挽起了衣袖请白叶给诊脉。
白叶这才上手,略微沉吟了片刻,越过楚云歌看了眼楚云容,这才收手道:“我开一张方子给二姑娘,二姑娘让人做成花茶,每日喝上几杯就好了。”
“花茶?”楚云歌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你不开药,只让我喝茶?”
“脾胃不适,吃药会加重胃部的负担。二姑娘喝下花茶慢慢调理,对身子会更好些。”白叶道:“且这花茶之中也没有什么药材,二姑娘尽可以喝着试试,三五日定然有效。”
话说到这个份上,楚云歌自然不好再质疑,只抿唇道了谢,转头看向楚云容笑着卖好。
“姐姐,看来白姑娘是真才实学,不如让她给你也把把脉?”
楚云容却伸手点了下她的额头,道:“就你调皮,我请白姑娘和薛姑娘是来赏茶赏花的,偏你非要让白姑娘给你诊脉,这可不是王府的待客之道。”
楚云歌见笑着讨饶,众人一团欢笑。等着梅花园中布置妥当了,紫陌才出现请着众人一并去后院赏花。楚云歌和楚云容两人却是在人前好好演了一出姐妹情深的把戏,等着白叶和薛如银离去时,楚云容还让人摘了几捧梅花回去给她们装饰屋子用。
等上了马车出郑王府,薛如银脸上的笑容才消失不见。
“楚二姑娘,可真是……”她话说了个开头,却又顿住,只看向白叶道:“她之前的话你切莫放在心上才是。”
“我自是知道的,原本我伺候姑娘的时候,也未曾见你看低我。”白叶笑着抿唇,转而又道:“你看我且不生气呢,你又何必如此?气坏了身子,可是不值的。”
“我只是有些奇怪,明明郡主和楚大公子才是同胞姐弟,怎么看着两人反而有些不睦。倒是她跟楚二姑娘那般亲近,话里话外都维护她的模样。”薛如银并非瞎子,自然看得出来这里面的玄虚。楚云歌一派活泼天真的模样,然而话里话外却说的不太讨人喜欢,颇有点人来疯的模样。
然而,纵然是这样楚云容对她却还是百般容忍,竟然没有真正动过气,反而对楚云天很是有些不满,游园赏花之时听得楚云歌提起楚云天的事情,三不五时就要动怒。
“有种怒,叫做怒其不争。”白叶比她多活了一世,自然看得更通透一些。此时见薛如银不解就淡淡解释了句,“你听楚二姑娘都说了楚大少爷什么话?逛青楼,听曲子,跟人争风吃醋。呼朋唤友的游山玩水,又跟人起了挣扎,打群架……”
若是她有这样个弟弟,她也要火冒三丈不可。
“更何况,郑王府不比薛家的情形。”薛如银对郑王府姐妹姐弟间的关系那般在意,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上。白叶明白她的心结,就说的更明白了些。“我听人说,郑王爷如今很是不喜楚大公子,若是郡主再不维护他一二,怕是郑王府的世子之位……”
说到这里,她顿了下,才接着道:“原本郑王府迟迟未曾请立世子就很是让人侧目了。”薛如银却也是听过这般传言的,缓缓道:“我听父亲说,早三年前郑王爷二子年满十岁的时候,郑王爷曾经上书为他请立过一次,更是斥责长子浪荡不堪重用。只是,当时就被端王殿下给驳了回去。”
她说着双眼微微发亮,“端王殿下说,大公子不过十二,二公子不过十岁,如何能够看得出贤德。且大公子仗着嫡长的名头,若他真是不堪,那也当二公子有了贤名再说。”
白叶看着她激动得双颊绯红,不由心中暗暗摇头,笑着拉下她的手道:“端王殿下那时候才十八、九岁吧?竟然就跟郑王对上?”郑王她还未曾见过,然而只看楚云容只比楚容若小了三四岁的模样就知道,郑王的年纪怕是能做楚容若的父亲了。一个十八、九的少年,跟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男子对上,还敢说出这般的话……
薛如银却很是不满她的怀疑,抽出手道:“你且别小看端王殿下呢,这些年咱们再老宅不知道外面的事情,然而入京这些日子,父亲对我愈发的看重,加上处理府上人情往来,我可是听了不少有关端王殿下的事迹。”
这一路上,薛如银再顾不上郑王府的那摊子事情,热情洋溢地对白叶科普起了楚容若过往的事迹。什么十岁时重病差点没命,十二岁出计谋退了燕国五万大军,远去边境三年,在军中威望颇深。而楚容若十四岁那年,元辰皇帝驾崩,也是尚在军中的他力保先皇登基。
白叶听着只觉得像是在看小说一般,只觉得对那位看似病弱的端王殿下有了更深刻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