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楚容若匆匆让白渊来庄子上治腿,实际上就有让她避开风头的意思。
只白叶心中有鬼,知道程行歌的底细,这才一时想得太多只当那僧人真是高僧,能够看出一些端倪来。
送走了李岳,白叶虽然不停在心中安抚自己,这十有八九就是太后对付她的阴谋诡计,可是那种焦躁不安的心情却还是不自觉显露了出来。此时被白渊问起,她回想起那一日的情形,盘算着又过了两三日,京中还未曾有着消息春来,说不得真的就只是一场诡计,楚容若早已经解决了。
白渊等了许久,见白叶开了个头就顿住,不由着急着催促了句,“京中究竟如何了,竟然让你这般坐立不安?”
白叶摇头,“听闻是程少爷出了些许事情,毕竟是我救回来的人,所有这两日有些记挂。”
“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你挂心什么!”白渊听闻白叶竟然是为着程行歌担忧,才那般反常,不由有些坐不住了。他刚挣扎着想要动腿,就见白叶一个眼刀飞了过来,冷哼了一声。
白渊顿时浑身一僵,又老老实实地躺回去,只眼巴巴看着白叶道:“妹妹,你年纪也大了,有些话虽然不该我这个做哥哥的人跟你说,如今却也不得不说了。这男人,皮囊再好看也不过是金玉其外罢了。女子要选未来的夫婿,重要的是品行和能力,千万不能选那些败絮其中的货色……”
白叶原本心中还有些烦乱,听着白渊这般不算太着调的话,不由哭笑不得。
“二哥你说什么呢,你该不会以为我对那程行歌……”她不由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白渊:“你这几日养病时究竟在想什么呢,他都已经有妻子了!”
“那要是他没妻子呢?”白渊还是不放心。
白叶这次毫不掩饰地白了他一眼,“就算他没有妻子,我也不会看上他的,这下二哥可放心了?”
不得不说,有楚容若对比着,她想要移情别恋还是有些难度的。毕竟,纵然是人才辈出的京城,不管是气度还是能力又或者是外貌能够逼得上楚容若的也是凤毛麟角,更何况这三样都比他强的。
白渊这才略微放心了些,转而就又忍不住问道:“我这都在床上养了半个多月了,何时能出去散散气?”
“这才半个月,二哥还是好好养着吧。”白叶收拾东西,回头看了一眼白渊,“若是二哥胡乱动让对好的骨头缝又错开,回头这伤处没有恢复好,我可就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爹娘了。”
白渊原本想要偷偷动一下的脚立刻就僵住了,半响这才讪笑着道:“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自己的腿,我定然比谁都希望它能够恢复如初的。”
白叶抿唇笑了下,这才出去嘱咐了白渊身边的小厮进去伺候。白渊在屋里盯着自己的腿看了半天,猛然回过神来…白叶只说看不上程行歌,那楚容若呢?
之前他明里暗里试探了几次,白叶可从未给过像是否决程行歌这般否决楚容若的明确回复。难不成,白叶真的对楚容若……想起楚容若一直以来对白叶不怀好意的示好,还有那几乎掩饰不住的在意,程行歌就有种坐不住的感觉。
“长剑,你去请姑娘来,就说我伤口突然疼了起来。”白渊立刻叫住了身边得力的小厮,见对方一脸紧张地看过来,立刻呵斥道:“发什么愣,还不快去!”
长剑跟随在白渊身边多年,沙场上跟着撕杀下来的,主仆两人曾经尸山血海之中闯出来,如何不明白白渊的脾性。除却一开始被白渊的话吓了一跳之外,他立刻就反应过来,白渊并非真的是伤口疼痛,而是随便寻了个借口想要见白叶罢了。
“二公子,”长剑对白渊的称呼也从二少将军改成了京中人习惯的二公子的叫法,“若是姑娘问起我二公子究竟是怎么个疼法,我该怎么说?”
“就是疼得难受,说不出来话来,你平日里那么机灵,怎么这会儿傻了!”白渊气恼,抓起一旁的空杯子丢了过去,“快去!”
长剑一把抓住杯子放好,笑着道:“这就去!”
白渊没好气冷哼了声,回头靠在床头只觉得心烦意乱,偶尔听到外面隐隐约约的噪杂之声反而更是放心不下了。
他满心满脑都想着怎么阻挠楚容若和白叶,心思却又是不由自主地转到了程行歌的身上。
程行歌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竟然让楚容若特意派人送了消息过来让白叶知晓?楚容若这个人旁人不知道,白渊却是明白在白叶身上,他究竟有多小气。程行歌前些日子纠缠着白叶,楚容若看不过眼又担心白叶不满,竟然是想方设法透了消息给他,想要利用他对付程行歌,让他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