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那天褚为说的那个特殊时间点。
“那8月10号是什么日子，你之前说是她去世......”
去世......的时间。
连祁轻蹙眉，即使如此，能对每个女友说出初恋死了的话，连祁依旧觉得他很不道德。
褚为淡道：“8月10号，是她出国的日子。中午12点05分，是她......飞机起飞的时间。”
他眼睛划过暗色，补充了一句：“你说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连祁古怪看着他。
连航班的时间点都记得清清楚楚。
念念不忘地记恨，等于还深爱，他没放下而已。
她张了张嘴，却也不知如何开口。
她最不擅长安慰人。
两人出了法院大门，连祁站在路边等车，褚为观察她面色，沉吟片刻，笑问：“你最近心情很好嘛！”
连祁想起华西楼，掩饰不住地愉悦，低头脚踩着树叶，身体微微摇摆：“还行吧。”
褚为收回视线，仿佛自言自语：“人怎么可以和自己的白月光在一起？白月光......”
他仰望湛蓝色的天空，呵了声，幽幽感慨：“都应该是死的......”
连祁警惕地瞪了他一眼。
“褚为你有病吧？！”
褚为耸肩：“说笑而已。”
连祁愤然往前走，走了几步折返回来，仰起下巴盯着他威胁：“你再说一遍？”
褚为：“......”
两人互相盯着，僵持几秒，他无奈妥协，笑道：“祝你们幸福。”
连祁愠恼的脸色减缓。
她对他道：“白月光的光芒是你自己赋予的，你觉得她还在发光，是因为你还在点亮她。所以，你应该忘掉她。”
褚为笑问：“华西楼身上的光芒也是你赋予的吗？”
连祁打的车停靠在路边等待。
“华西楼不一样，华西楼就是月亮。”连祁坚定道。
话毕，她开门坐进了车内。
褚为无语地叹笑，听见连祁隔着车窗对他道别：“褚为。”
“我也祝你幸福。”她认真道。
褚为怔了怔。
他站在夏阳树荫下，望着连祁的车尾消失在尽头，微微摇头轻笑。
第79章 过来给你送药
华西楼开完会回来，推开办公室门，连祁正坐在沙发椅上看书。
见他进来，她忙丢下书起身，余光瞥了眼身后跟着的几个助理，于是礼貌叫了声：“西楼哥。”
旁边的小助理解释：“连小姐说有事找您，所以我就把她带进您办公室等了。”
华西楼轻点头，道了声谢谢。
他把门合上，凝视她，笑问：“今天这么早下班？”
连祁仰头认真检查他脸上的“伤势”，不好意思道：“我下午没事，过来给你送药。”
“什么药？”
“涂这里的......”连祁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破损的嘴角。
“都快好了。”华西楼温声笑道：“没那么严重。”
连祁拉着他坐下椅子，拆开一支芦荟凝胶，手指抹了凑过去。
鼻尖和下巴是一点点伤，上下两边嘴角却是重灾区。
连祁在他嘴角细细涂上药膏，抹着抹着，心中腾起一股想去咬咬另一边没受伤嘴角的欲念，最后忍了。
她抱歉地发誓：“对不起，那晚是我没控制住牙......我以后再也不咬你了。”
她离得近，说话时，温热的气息荡漾在华西楼脸上，阵阵微痒。
“没关系。”华西楼顿了顿，低声道：
“咬我，说明你......爱我。”
连祁吃惊地看他，华西楼什么时候这么会说情话了？
她故意笑问：“那下次我咬重一点？”
华西楼并不拒绝，尝试和她商量：“只是......别咬脸。”
连祁眼珠子一转，起了作弄心思，哦了声，悄声回答：“那我下次，咬点其他的。”
这话是随口一说，华西楼却立即耳尖愠烫，他不知想到什么，嘴角蠕动了下，羞赧别开眼：“祁祁！胡闹。”
“不是你说只要别咬脸就行嘛！”连祁自然跨坐在他大腿上，牵起他一只手放在两人眼前：“手也不让咬？！”
华西楼：“......”
“还是......”连祁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全是笑侃：“你刚刚想到其他什么地方去了？”
她歪头似笑非笑地看他。
华西楼这下脸色比方才还复杂。
意识到自己误解了她意思，他忙否认：“没有。”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一道敲门声。
连祁慌忙从他腿上爬下来，拉了拉衣裙，端坐在华西楼旁边椅子上。
华西楼见她方才还得意嚣张地笑，转眼和小孩子做了亏心事般慌乱起来，抿嘴笑而不语。
“请进。”他道。
“华总。”何小树推开门，首先看了眼他旁边的连祁，打了招呼：“连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