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柏,你说时茧这种人会怕什么?许柏——许柏?”余宸喊了半天都没得到回应,一怒之下扭头踹了下许柏的椅子腿:“老子让你说话,你聋了?耳朵不要我切来卤了下酒?”
许柏神经兮兮地摩擦着手指,视线炙热地停留在时茧消失的门口,直到余宸一脚过来他才猛地惊醒,忙赔笑道:“对不起余哥,对不起,我刚刚有点走神,您问什么来着?”
余宸有些狐疑地打量着许柏,总觉得这人有哪里不对劲:“……也没什么大事儿。我就是很好奇,你说时茧为什么会答应他哥,这俩人看起来关系也没以前那么好,小时候温隅安这死人一看见我离时茧近点儿就飞奔过来把我踹到八米远,这下看着怎么跟仇人一样……”
许柏的心思早就不在这儿了,即使同余宸说话,但其实绝大部分时候精力都放在时茧身上,敷衍得过于明显:“原来余哥你讨厌时茧是因为小时候总被他哥踹啊……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时茧他哥肯定威胁他了。”
“废话。”
余宸翻了个白眼,忽然又想到什么,皱着眉好生打量了许柏一番:“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
许柏心里一惊,忙收回视线,打着哈哈转移话题:“没有吧,可能余哥回去待得比较久,乍一看到我有点不习惯。”
余宸正要说话,教室里忽然响起一阵接一阵的抽气声,他循声望去,整个人忽然愣在那儿。
化妆师姿态优雅地拉开门,作绅士弯腰状,十分融入自己的角色:“公主殿下,请进。”
冰透的水晶高跟鞋在门后光线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常年不见光的脚背纤细雪白,透明过膝袜覆在皮肤上像撒了一把星星般晶亮,被脚踝撑起一个圆润的弧度。
每踩下一步,军校生们的心尖就跟着颤抖一下,从不屈居人下的Alpha们却忽然生出一个下贱的念头,幻想着那尖锐的高跟鞋跟踩在自己的……
许柏听到自己吞咽的声音,他呼哧喘着粗气,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双漂亮的长腿。
高跟鞋再往上是笔直修长的小腿,被持续近两个月的早训练出了薄肌,但并未破坏腿部线条原本的流畅度,反而添上几分明朗的健美。
膝盖也没什么色素沉着,只比其他地方的雪肤略粉一些,过膝袜的长度最终卡在膝盖上方一掌左右的地方,勒出一圈丰盈的腿肉。
白色高弹的丝袜夹两边缀了一圈蕾丝,紧贴着大腿,尽头没入裙底,挡住了那些过分的窥探。
Alpha们有些许遗憾,但那条前短后长的白紫色极繁蕾丝礼裙也很漂亮,蓬起来的前裙摆既有小少女的跳脱可爱,拖地的后裙摆又有着淑女的温婉优雅,而时茧曾经作为Omega长成的身体将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完美地融入一体,水蓝色的长发像头纱般垂到腰间,让他看起来像一个青涩的、美丽的小新娘,正等待着父亲牵起手,把他交付给Alpha丈夫。
余宸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放空,他胡乱想着,还真是公主啊……
连钢铁直A沈行川都看呆了,张着嘴巴,瞳孔不可置信地放大——
这这这,这不对吧……
刚刚那个时茧去哪了?他的好兄弟为什么突然变成了一个Omega?这是他的妹妹或者姐姐吗?
不知道能否有幸要到她的联络方式。他会为了毕业礼上和她的约会努力卷到年级第一的,婚礼可以在中心区最负盛名的玫瑰庄园举办,如果不想要孩子可以再玩几年,但是如果愿意结婚就生孩子的话,第一个可以跟她姓,第二个……算了。
还是不要生这么多吧,对孩子妈妈身体不好,希望那个孩子可以是个和自己一样上进又有责任心的Alpha,这样就能够在自己离家的时候保护妈妈……
快门按下的清脆响声忽然叫醒了看入迷的Alpha们,连温隅安也从那微微飘摇的云端猛地坠下,眉心微不可察地纠起,走过去没收了那个Alpha的手机,吓得其他已经拍了或者还没来得及拍照片的赶紧把手机藏起来,战战兢兢怕被发现。
“这位同学,教学是保密的,请不要留存任何影像,更不要未经允许私自散播出去。”
温隅安的声音依旧温和,可在那个被没收手机的Alpha听来,字里行间却渗透着某种爬行动物滑过后丝丝入骨的寒意,他哆嗦了一下,磕磕绊绊地说:“对、对不起教官……”
温隅安不再看他,转身和时茧搁着几排桌椅遥遥相望。
少年高挑的身材的确很适合这种前短后长的礼裙,如果拍成模特图,恐怕近十年内都会成为热门婚纱款式。
他忽然就有点后悔了,这样的好东西,不应该公之于众的,他该藏起来,不叫任何人有机会窥探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