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对面坐着, 弧度互相贴合。但纵使离得这么近, 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下, 也只能够听见彼此声音, 什么东西也看不见。
时茧顾及着顾识云骨架大, 被迫蜷缩在这么窄小的地方肯定不舒服, 就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 像只小考拉一样紧紧挂在树上。
他忍得难受,顾识云忍得更难受。
一低头就能清晰瞧见的雪白后颈,那块分化为Alpha后退化的腺体藏在蓝色的发丝之间, 小苍兰信息素近在咫尺,从盈润的皮肤里蒸出来, 萦绕在夹层的每一寸空气里,几乎要将顾识云给淹没了。
他的犬牙牙根发痒,磨出尖锐刺啦的声音,十分克制地虚空咬了咬,到底是没敢往那个腺体上咬下去。
更别说这人还总爱在自己腿上动来动去的, 那点肉又圆又软,像朵棉花糖在蹭,弄得他心神不宁,连喘出去的热气都在这旖旎的环境下被烘托得搁外滚烫,像烧红的烙铁,隔着厚厚的两层衣服,都把时茧烫得浑身一哆嗦。
顾识云闭了闭眼,难耐又粗俗地想着,时茧得庆幸这是在任务途中,但凡换成一个更加安全点的地方,就按他这种撩拨法,他早一巴掌朝那两瓣打过去,非得听见啪啪的响声和变红的臀肉。
打疼一点,趴在自己身上嘤嘤哼哼地委屈控诉,也好过现在这样,用着一副无知无觉天真至极的模样,偏生脚背也蹭着自己的小腿,脸也一直埋在自己胸里,呼吸急促又颤抖,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似的,坐姿更是……
谁教他这样坐在Alpha身上的?时藏锋,还是他的那两个哥哥?他们是这样教自己家Omega和alpha交往的吗?
顾识云满脑子自己都唾弃的废料,但如果不靠胡思乱想来转移注意力的话,他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做出什么无法控制的事。
实际上,他那里已经隐隐有一些控制不好的趋势了。
时茧清晰地感觉到那直观而又明显的变化,原本虽然也很有存在感,但没什么攻击性,现在却有些挑衅地立在那儿。
发现之后,他的心跳加快得不是一点儿半点儿,之前被忽略的一些细节,现在又像电影的慢镜头般,在脑海里重新播放了几遍。
他这才注意到,顾识云的呼吸声炙热沉重得过分,他的耳朵紧贴在他的胸膛上,那颗来自另一个身体的心脏“砰砰”地猛烈跳动着,时时刻刻都在向倾听者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充当坐垫的那两块肌肉在充血,隔着裤子,也能够感觉到突突根根跳动的青筋。
即使是闻不到对方的信息素,但苦水玫瑰的香味浓郁而又热烈地在顾识云口袋里绽放,经过双方体温的炙烤下,又多出几分让人有些头晕目眩的暖烘烘的感觉。
更像是一种缠绵生香的氛围,而非是真正的气味。
在那么一秒两秒的失神中,时茧甚至感觉耳垂擦过什么温热湿润的触感。他甩了甩因为缺氧而昏沉的脑子,既没有想明白那种触感到底是什么,也没能理清楚顾识云这样一个冷漠如冰的Alpha,为什么呼吸也会这么灼热、攥着自己的那只手会像火炭一样。
他只觉得自己完全地依偎贴紧在火焰里,要随着燃料一同被焚烧殆尽了。
而在被烧死之前,他还必须要做好分配给自己的那份任务,在顾识云强烈又滚烫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的干扰下,用昏昏沉沉的脑子,按顺序记住这颠簸的一路上所有特殊的声音来源。
顾识云偷亲到几次。
他不知疲累地低着头,专注又喜欢地注视着时茧一点一点的脑袋,像抱着一只柔软的、温热的小猫咪,看他乖顺地趴在自己怀里,雪白的爪子搭在自己小臂上,用带着香味的软绵绵毛茸茸的肚皮贴紧。
就这样幸福地享受着警惕心极强的小猫全身心的信任。
当然偶尔也会轻轻咬一咬小猫的耳朵、摸一摸小猫手感极好的屁股,毕竟没有哪个人类能抗住这样的诱惑,顾识云觉得小猫就算事后得知,也不能太苛责他。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摇晃的车厢终于平稳,时茧立刻清醒,警惕地抬起头,圆圆的深蓝瞳孔像小猫发现黑暗中的猎物一样,悠悠地反着诡丽的蓝光。
顾识云绅士地收回手,像平常般问:“大概过去多久?”
时茧不假思索:“四个小时。”
顾识云点点头:“应该不在主城区了。”
他本来还想听时茧整理出一路上听到的特殊声音,推测出他们被带离的路线,从而判断出大致在哪片区域。
但三人组并没有给他们详细交流的时间,几乎是车一停稳,就连忙打开车库门,接连跳上来打开夹层,准备把他们弄下车。